半山腰以上。
崖刻逐渐增多,很多留有各朝武道大家的大名,鲜有造假的。
在此当中,有前朝大魏,还有大魏之前大燕国名宿。
近代当中,大晋各诸侯也大多留有足迹。
最多的,还属中州侯兄弟。
这俩老家伙恨不得亲手把满山刻满,好名留青史,主打一个死不要脸。
临近山顶时,又有人拦路收费,这次要三两银子。
李琼毫不犹豫的缴纳。
此处往上,全是宗师级境界的武技崖刻,参悟者也最多。
这些崖刻,有的看似随意几道划痕,却奇诡莫测。
有的组成莲花图,这是出自佛家高人手笔。
最深奥的一处,是个占据十丈石壁的道家八卦图。
这是鬼工山最古老的崖刻,历史之长,已无法追溯。
每一处,李琼都驻足细观,好生观摩。
来到八卦图下,不大的石坪上或站或坐的已有十几个人,大多戴着人皮面具。
没戴的几个也是陌生面孔,无一熟识。
当中有四名女子,却并无石蝶泉身影。
等呗,等人家大姐主动找上门吧。
李琼找个角落位置盘膝坐下,抬头默默观摩八卦图。
由点入面,再由面入点,观察着每一个笔划。
不知不觉间沉迷进去。
等清醒过来,已日薄西山。
下头石坪上,正有几个高手在挥舞刀剑,想过了舞,舞完了再想。
试图把参悟八封图的所得融入自身武技中。
李琼安静凝望,脑海杂乱而模糊的领悟隐约清晰些,忍不住抽出短剑舞动起来。
结果,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八卦图太过深奥,传说已触及宗师境之上的道境,哪是一时半会能领悟到精髓的。
李琼收剑再观,观完再舞,眼看天色暗下,依旧毫无所获。
恰在这时,耳中传来清澈空明的声音:“后崖,第一洞府。”
李琼微愣。
上山时,导游曾介绍过,山上除了客栈可以住宿,还有一些用于闭关的洞府。
洞府全开凿在后崖上,租金令人咋舌不说。
关键,崖壁笔直而光滑,没过人修为,根本下不去。
冬日的天色说黑就黑,等人逐渐散光,李琼沿着小道抵达山顶,运集目力,看清悬浮一字的铁牌,转身攀爬下去。
大风呼啸,吹得身体摇摇晃晃。
沿着前人开凿的一指宽着力点,李琼身体紧贴崖壁,小心翼翼下降。
饶是修为近期来到六品中期,抵达三十丈下的第一洞府时,依旧全身冷汗。
底下黄河滚滚东去,震耳欲聋。
这种高达千丈的落差,要是摔落河面,身体瞬间就会摔得粉碎。
抓着悬挂铁牌的铁杆,李琼荡进洞口。
刚走进几步,身后洞门嘭的关上,严丝合缝,并有巨大横栓自动落下。
沿着蜿蜒石洞走过两丈,身后第二道门又嘭然关上。
李琼打个哆嗦,堆着笑脸走进方圆五丈的洞府。
嘭的一声。
第三道石门关上,依旧严丝合缝。
石蝶泉右手离开壁上机关锁的控制按钮,凝立壁侧。
依旧戴着人皮面具不说,还目光冷冽,杀气盈盈。
李琼赶紧取下面具,捏着嗓门招呼:“姐姐。”
“我可不敢和大长老白暇比肩。”石蝶泉冷笑。
李琼谄媚上前。
石蝶泉挥手震退:“就给我站那回话。”
李琼大喜:“恭喜姐姐更进一步,三品前期了呀。”
上次见面,她还初入三品来着。
石蝶泉冷眼以对。
李琼委屈:“我还不是为了你么,白暇身份使然,是让东华宫松口放你的一个缺口。”
石蝶泉面色稍缓:“你可是想到了方法?”
李琼赔笑:“才过去两月,姐姐你别急啊。”
石蝶泉气极:“是不急!石琼信件几乎每日一封,跟催命鬼似的要我回去,等一年期满,我就该大着肚子等你来接了。”
李琼发狠:“实在不行,我找个法子先把他弄死。”
石蝶泉哼哼:“你现在还敢乱动不成?”
李琼苦笑闭嘴。
石婳的警告犹在耳边,现在确实不敢乱动。
石蝶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跟我交代清楚?”
李琼嘭的双膝跪地:“姐姐,我错了,袁应物确实不是我杀的。”
石蝶泉没绷住,瞬间破防。
分别后,忍不住会去想平凉山中的点点滴滴,心里甜丝丝的。
仅是那临别一吻便胜过多年与石琼相处,这真是个命里的怨家。
这怨家接圣旨时不过单膝下跪,面临诸多宗师压迫,更从未服过软。
于是,忍不住娇嗔低骂:“男人膝下有黄金,你这像什么样子。”
李琼堂而皇之:“娶媳妇要跪,我跪自家媳妇,天经地义。”
石喋泉无奈:“行,那你跪着回话。说吧,你到底还有哪句话是假的?”
李琼尴尬:“除了四品巅峰重修和杀袁应物,其他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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