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重新抬起,汪瑾亲自看护着送往别处。
石征转身往里走。
石玄衣屁颠屁颠的跟上。
李琼稍事犹豫,小步尾随。
老顾四人抬脚跟随,遭林唯伸手拦下,只好退回庭院中老实等候。
殿内金砖铺地,九龙壁九龙柱,镏金梁明黄垂布,庄严肃穆。
相比之下,黄花梨案台及大椅略显朴素。
石征大刀阔斧的坐下,温和开口:“李琼。”
李琼伏首:“小婿在。”
石玄衣悄悄撇嘴,八字还没一撇呢,忒不要脸。
石征:“玄衣铸错在先,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今日朕给他说个情,前事就此揭过吧。”
李琼不敢犹豫:“微臣遵命。”
心下冷哼,石玄衣欠下十条人命,老子今日势弱,你说啥是啥。
等到来日,一定要他偿命。
石征见石玄衣一副漫不经心之态,不禁皱眉:“玄衣,他敢杀杜文山夫妇,连杜宗元也不放过,你真当前事已经过去?”
石玄衣惊恐注目。
李琼心头一沉:“微臣不敢。”
皇帝老儿果然有几分本事,竟能看出咱是有仇必报之人。
石征轻哼:“若非看你留下杜钰儿,朕早已召回婳儿,并将你锁来洛阳问罪。当然,朕希望你留下杜钰儿是出于本心,而非算计。”
李琼额头渗汗,伏首:“微臣谨遵圣谕,与玄衣世子之恩怨就此揭过,再不追究。”
石玄衣瑟瑟发抖。
圣上连哄带吓,你这才彻底松口。
原来,是真打算找机会弄死我呀?
石征挥手:“玄衣,你退下。”
石玄衣依言退出大殿,发现整个后背全湿了。
他能近乎无损的灭掉虹武剑庐,何况弄死一个小小的四品大将期武夫。
此事圣上看得透彻。
爷爷特意命自己陪同入京,定然也为此事。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呐!
殿中。
经过短暂的寂静,石征目似深渊的凝视:“柳狸向来与你形影不离,此次不仅他未随你入京,理该来京谢恩的循化公主也未随行,你对此作何解释?”
李琼早有腹稿:“圣上恕罪,他们在激战杜文山中伤了筋骨,实在不宜远行,微臣家当又尽在寿安,唯有他们二人信得过。”
石征不置可否,再问:“你真是李诸攀?”
李琼坦然:“如假包换。”
鸠尾寺佛塔下的李诸攀尸首是破绽,咱西域之行也有迹可寻,但怀疑归怀疑,你没有确凿证据,咱说是就是。
你敢对我不利,阿狸他们就敢扣押石婳和汪阿茶。
咱有恃无恐,丝毫不慌。
石征皱眉:“你可有要与朕交代的?”
李琼谦卑躬身:“禀圣上,微臣所谓师门纯属外人猜测,根本子虚乌有。”
人行走天地,食五谷杂粮,终要雁过留痕。
凭空捏造一个大活人,骗得了别人,绝对瞒不过三圣卫。
石征虎目中终于流露出一缕笑意:“你策反了石蝶泉?”
李琼苦笑:“圣上法眼,但称不得策反,只是许诺助她恢复自由身罢了。”
很好,咱就等你这一嘴。
等来日去接她,你就彻底有心理准备,再不多做猜忌了。
另外,姬玉衡至今没暴露,缘于太上皇石浔太过偏爱镇北王石崇。
而镇北王却并不安分,将魔爪伸进河东道不够,还试图掌控河西道,做真正的镇北王。
如此,自然惹得石征不喜。
自古帝王家没有亲情,皇帝与太上皇的关系,说穿了也不过利益关系罢了。
最主要,当中涉及到二品传承的竞争问题。
不入二品,寿元最多一百三四十岁。
获得传承,晋升为二品,不仅可成为大晋二代圣皇,功烈宗祠前列,更可多活一甲子去。
光为这个,修为相当的父子二人就得相互撕咬,谁也不愿松口。
李琼心思疾转,老神在在。
石征嘴角微挑:“你没再多付出些其他东西?”
李琼讪然:“圣上圣明,确实使了些男色,并指天发誓的来日娶她。”
石征坐实心中猜想,满意点头:“这才像你的作风。”
与其让皇叔石崇继续坐大,彻底掌控整个北方,倒不如让这小子分庭抗礼。
鹬蚌相争,最是符合皇室利益。
只是……这小子,着实叫人有些看不透。
思及此处,石征沉吟:“你被金光大法师追击,逃至庆阳城外是何时?”
李琼:“九月十一。”
石征虎目精光暴射:“百日便从九品抵达五品后期?”
李琼:“微臣在西域获得一位古老医道前辈坐化之地的传承,修为确是四品重修的,不过并非四品巅峰,而是四品初期。”
说着,三品上乘心法悉数运转。
我有堪比三大门派的好心法,又有修行大药淬体丸,修为进步快点也是很合理的吧?
至于咱的修为,在吸收掉剩下的十颗入道级紫髓液后,不仅修为突破到五品后期,肉身所能承受的内力也来到近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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