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道长已窥破机,为何还未羽化登仙?”
“不敢当!修仙之道,少也得千年,开光、灵虚、辟谷、心动、元化、元婴、出窍、分神、离合、空冥、寂灭、大成、渡劫、飞升、金仙、真仙、仙、绝仙、神人、神、神王、神尊,以至于上古大神,三界浩劫。”王道长得红光满面,犹如已在界,举起充满汗臭味的丹丸,“君不见,这枚太上老君的极品仙丹,内含洪荒之力,秦始皇派遣徐福带领三千童男童女而不得之无价之宝呢!”
秦北洋装作已被彻底唬住的样子:“道长,救人要紧,您给个价吧?”
王道长微笑着伸出五根手指头。
秦北洋估摸着,这是要五百块银元呢?还是五十两金子?
“原价大洋五十块,我看施主慧根不浅,又逢黄道吉日,可打九折优惠,四十五块大洋,决不可再便宜了。对了,明日还是原价哦!”
哪怕明知这“极品仙丹”无用,但为了慰藉内心,免得将来后悔,囊中羞涩的秦北洋,还是把头探出洞窟高喊:“郡王!”
鄂尔多斯多罗郡王,还跟王教授在上面的洞窟看壁画呢。年轻的国会议员,翻身跃下来:“何事?”
“借我大洋四十五块。”
郡王挥金如土,四十块大洋不在话下,当即掏给了秦北洋。
王道士接过明晃晃的袁大头,还吹了口气听声音,证明足银足两,喜笑颜开,下个月的伙食有着落了。
“极品仙丹,力道极猛,不可一口吞服,可用刀切成几份,一日一服。”王道士刚要走出洞窟,又盯着秦北洋,“施主,我看你脸色不佳,不如让我也给你搭把脉吧?价钱好商量,你们两位打包一起算,再付五块银元即可!”
郡王二话没,又丢给王道士五块大洋。
秦北洋抓了抓卡佳的手心,就当是同病相怜,便也伸出自己的左手。
王道长舞了个兰花指,先用中指按在秦北洋的关脉,再用食指按寸脉,无名指按尺脉,三个手指呈弓形,指头平齐,取准部位,三指同时用力……
倏忽间,修仙二百年的道长,一声尖剑
王道长面如灰土,犹如见着鬼魂,退缩到洞窟门口,拱手道:“施主,贫道告辞!”
郡王却拦住他:“道长,您刚收了五块大洋,也号过脉了,好歹给我们吧。”
这位修真界的大神,低头瞥了瞥卡佳,再看一眼秦北洋,嘴唇哆嗦着:“这位夫饶脉象,乃是将死之人;而您的脉象,则是已死之人!”
“我已是一个死人?”
“不可!不可!不可!”王道士落荒而逃出洞窟,口中高唱,“机不可泄露!”
秦北洋皱皱眉头,对郡王:“你摸摸我的脖子,颈动脉还在跳吗?”
“呸!我又不爱相公堂子,干嘛要摸你脖子。”郡王开了句玩笑,温柔地摸了摸秦北洋的颈动脉,“跳得厉害着呢。”
“难道中医把脉也能诊断出肺癌?还是这王道士确有修真的本领?可以鬼眼通,透视到我的胸口。”
“若真能透视人间胸器,还不爽死他了!”
郡王指了指昏睡中的卡佳,毛毯下酥胸高耸。秦北洋勃然大怒,当即抽了他一个耳光:“别以为你是王公贵族,国会议员,我就不敢打你!”
堂堂的鄂尔多斯多罗郡王,黄金家族的后裔,孛儿只斤·帖木儿,竟被秦北洋打得没脾气:“抱歉,北洋,以后我不跟你开荤笑话了。”
郡王带着脸上的五道印子而离去,徒留下秦北洋与卡佳两人。
举起“极品仙丹”,秦北洋仔细观察,竟然极像史书上记载的“红丸”。
明宫三大案之一“红丸案”。泰昌皇帝朱常洛刚继位便重病,鸿胪寺丞李可灼进献红丸取处女初潮经血,夜半第一滴露水及乌梅,煮七次成桨,再加红铅、秋石(童男童女尿萃取)、人乳、辰砂、松脂等物炮制。皇帝服用红丸两日后,暴保
秦北洋将这四十五块大洋买来的“极品仙丹”,放到九色的跟前问道:“九色啊九色!人可服用否?”
九色用镇墓兽的鼻子嗅了嗅,琉璃色眼球闪光,微微点头。
于是,也是切了一片“极品仙丹”,又用温水给卡佳服下。她的眉头紧锁,想来这仙丹的滋味不佳,但还是囫囵而下。她想要呕吐,却干呕着吐不出来,秦北洋搂着她,轻抚满头金色发丝,闻着她毛孔里散发的死亡气息。
其实,卡佳闻到秦北洋身上也是同样气息。
半时后,她悠悠地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略微有了血色。她竟有力气抬起手,抓着秦北洋的脖子,给他一个微笑。
“你一定要活下去。”
秦北洋在她耳边呢喃,同时搂了搂九色的鬃毛,好像一家人。昆仑山,神女峰下,瑶池深谷之中,他中了伊万诺夫的一枪,行将毙命,是卡佳给他做手术,取出子弹。自己这条命是卡佳赐予的,他必须把她救回来。
三后,卡佳的精神好了许多,竟能自己坐起来,轻声唱起遥远故乡的伏尔加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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