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起了雨,天香阁内摆满了菊花,高低重叠,颜色参差,不时有只蝴蝶扇着翅膀为了避雨而飞进楼里,静静停留在黄色的花瓣上。
小池边昨日被挖开了一道浅浅的沟渠,用来放养数百只螃蟹。另一边尽头处的闸板落了下来,截住了水。由此借着大雨水面越升越高,丫鬟们嘻嘻哈哈的卷起裤腿撩起裙摆系在腰上,相互泼水玩,有的丫鬟把纸船放在水面上,观它悠悠荡荡,池子里还有水鸭子、鸳鸯等水禽悠然自得的于雨中游来游去。
因下雨无事可做的徐灏就撞见这样一幅生机盎然的场面,院子里就属红叶青霜绿竹三个丫头闹得最凶,像个小子一样疯疯癫癫跑来跑去的,不时拿起一只八脚螃蟹去吓唬她人。
到处欢声笑语,女孩们身子都湿透了也浑然不顾,徐灏一进来迎面就被泼了很多水。对于他这个闯进来的男人,没人在乎,大大方方的任他观看湿漉漉的玲珑身段,这就是身为原住民的最大福利了。
上辈子身穿比基尼的女人见得多了,此种香艳场面对于徐灏来说,根本没什么诱惑力,心无邪念的顶着水花往前走去。
昨天送回来的螃蟹难道没吃?徐灏带着疑问走进楼里,脱下身上的蓑衣递给春月,走到正在倚栏观看外面的徐青莲身边。
另一侧的沐凝雪收起笑意,她用心观察徐灏一路行来目不斜视,几乎没有顺便偷看一眼女孩们的那些敏感部位,对此心里很满意,暗道难怪她们凡事都不避着他,也是,都是一起长大的,早就见怪不怪了。她还是不适应和徐灏近距离的接触,故作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倒是没有走开。
徐灏问道:“姐,昨儿个没开社?”
徐青莲闻言皱起眉头,说道:“我们本来请的是嫂子,谁知大哥就跟了来,闹得凝雪她们姐妹俩径自离开了,因此没有开成。”
徐灏抬头看看雨势,说道:“今天再不开的话,那些螃蟹就得通通死光了,怪可惜的。”
徐青莲伸出手来,任由房檐落下的水线溅在手心上,很舒服的感觉,“雨天有雨天的好处,本来想派人邀请大家过来,可一早又收到二哥的信,说什么要求入社,因此今天就算了吧。”
徐灏奇道:“他不是一向不屑于和咱们打交道吗?怎么想着凑热闹来了?”
“谁说不是呢。”徐青莲微微摇头,“往日也就罢了,如今有初嫁的嫂子,有凝雪和青霜来咱家做客,按理说应该懂得回避。又不好明说伤了他,又怕他自顾自的闯进园子里,因此我干脆让丫头们把院门关上,大家一起躲在家里戏水。”
徐灏凭直觉觉得里面有问题,莫非是徐济想借机亲近凝雪?香焦你个芭乐,徐济你未免太下作了,都要和王玄清订亲了,还要惦记明知是我的女人,岂有此理。
本来徐灏还想说在一起吟诗作赋没什么不好,愿来就来呗,如此一想马上改变了心意,虽说毫不担心凝雪会移情别恋,连如此想都觉得唐突了人家,毕竟那是面对满京城勋贵子弟都从没有动过心的人。
可是任由一个觊觎佳人的徐济像苍蝇一样的嗡嗡叫,属实怪恶心人的。
徐灏说道:“一会儿把螃蟹取出来都蒸了,咱们留一半自用,其它都分送出去。对了昨晚在老太太屋里看到了上好黄酒,要几坛子过来热好了吃,蟹肉性冷,这样嘴馋的多吃几个也不妨事。”
徐青莲点头道:“只好如此了,就按你的意思办。”
“那些千辛万苦抓来的蝴蝶哪去了?”徐灏说完有意无意的对着沐凝雪笑了笑。
沐凝雪明明听见了只当做没听到,嘴角却微微上翘。徐青莲见状笑道:“有的人见了很是欢喜呢,爱不释手的逗了会儿,又目不转睛的看了会儿,就小心翼翼的把发丝都剪断,统统放飞了。”
徐灏听了很是开怀,笑道:“早知你们女孩子喜欢小活物,我多给你们张罗一些来。”
沐凝雪此时忍不住说道:“不要。我大哥人在云南,什么珍禽没有?你可看到我家花园里有一只嘛?”
徐灏顿时肃然起敬,赞道:“你比红叶的觉悟高多了,那丫头恨不得把全天下的象牙都给拔了。我记得去年家里还有几只天鹅,红叶和绿竹自从打猎归来后,成天拎着小弓箭追着天鹅跑,生生折腾了几天把天鹅给折腾死了。”
沐凝雪想象着两个小女孩追逐可怜天鹅的场景,扑哧一笑道:“青霜那丫头也坏着呢!在云南时常把个家里搅得乌烟瘴气,大嫂成天来信诉苦,说好漂亮的孔雀让被她把雀翎都拽下来缝在自己的裙子上,然后跑到白孔雀前显摆自己的美丽。而闹得那几只尾巴光秃秃的的孔雀再也开不了屏,一见青霜这位大仇人来了,马上群里而攻之,结果气的青霜拎着把木头宝剑又去报仇,冤冤相报的鸡飞狗跳。”
徐青莲又笑又不无担心的道:“没想到青霜也是这顽皮性子,唉!都怪灏儿一味的宠溺红叶和绿竹,宠溺的过了头。如今就连老太太都不让管教了,谁说一句马上他和人家翻脸,长此以往怎么得了?女孩家没个女孩样,像个假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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