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徐家。
众所期盼的徐灏终于返回家中,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除了交代皇帝再次赐给绣春刀并恢复了侍卫身份外,只字不提为了什么。
眼看徐灏平安归来并且没了皮肉之苦,沐凝雪当即告别老太君,要带着青霜一起返家。
徐灏二话不说转身去为她备好马车,亲自护送,这令沐凝雪心里很是甜蜜,没有拒绝徐灏的殷勤,依依惜别徐家各位长辈和姐妹后,订下了再会之期,坐上马车去了。
福寿居院门外,全家人一起目送精神奕奕的徐灏骑着马陪着马车,渐渐远去,这才各自散去,人人都在猜测徐灏应该是沾了燕王世子的光,运气也极好,要不然圣上会认得徐灏是哪根葱?
徐耀祖对此很是艳羡,自从背着府上投靠了蓝玉后,从此和那边断了联系一并也失去了往日最大靠山,深感后悔之余沉溺了一段时间的酒色,随着郡主朱巧巧嫁过来后,徐耀祖又看到东山再起的希望。
把正在养伤的长子徐汶叫到身边,徐耀祖对儿子狠狠训斥一顿,责备儿子不会做人,连兄弟都不如,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然后命徐汶备上一份厚礼进京亲近朱高炽兄弟俩,意图也谋个燕王府门下的差事。
徐汶老大不乐意,有心想说这才成亲几天?连媳妇的手都没摸过呢,就叫我天天去巴结燕王家的兄弟?可又不敢说出来,当下闷闷不乐的带着人去了京城。
他前脚刚走,后脚朱巧巧就把丫鬟秋月叫到身边伺候。大热天的要饮葡萄酒解暑,吩咐秋月去拿来,而秋月倒也实诚,巴巴的去库房讨了一壶酒,转身就给端了过来。
朱巧巧正躺在床榻上翻看徐家的账本,顺手拿起来吃了一口,劈头就把杯中的残酒泼在了秋月的脸上,怒道:“这时节不拿冰过的来?会不会做事。赶紧去给我换甜腻腻的桂花酒来。”
秋月心里不服气,低着头的道:“我又没伺候过夫人,哪里晓得这些?”
朱巧巧冷笑道:“这火炉似的天气,你喝水不喝凉的?你哪里是不晓得这些,分明是眼里没有我,仗着被男人用过自觉高人一等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秋月可算意识到了等级差距,赶忙低着头端着托盘出来,又去了库房要了一壶桂花酒,这次学了聪明,特意用冰块把酒给冻得冰凉透骨,然后送进了。
谁知朱巧巧一接过来酒杯就怒了,把杯子一扔,厉声道:“黄酒要热着吃难道你也不知吗?用冰剌剌的酒是想着伤了我的脾胃,要我早死是不是?”
秋月还从没受过此等刁难,一时忍不住说道:“就没见过夫人这样的,不去支使身边的老人,凭白使唤奴婢做什么?从来伺候少爷就没这么多的讲究。”
朱巧巧顿时怒道:“人贱嘴也贱,竟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了?今日不好生整治整治,今后还不骑在主人身上拉屎拉尿?来人,把她的衣服都给我扒光,罚她跪在外面的空地上举石板。”
早就候着的丫鬟大喜领头掀起了珠帘冲进来,抓着秋月的头发就往外走,其他几个丫鬟也一拥而上,几下就把秋月的长裙给脱了下来,又抢下肚兜等小衣。
秋月光着身子被众人推搡到了院子里,哭哭啼啼的跪在阳光底下,被勒令举着一块晒东西用的薄石板。
此事顿时轰动了整个北院,有那徐汶身前的小厮故意跑过来观看,守门的管事婆子也不管,放任小厮们轮流趴在墙边,看那赤身露体的秋月。
举着石板的秋月被日头晒的羞愤欲绝,死了的心都有了。
很快王氏就得到了消息,根本没往心里去,径自去福寿居找妯娌们打牌了。
半个时辰过去,打外面来了位徐家族人名叫徐汉的少年,乃是徐灏这一辈的,也就是那因为徐汶大婚而从老家搬过来投靠的亲戚之一,亲爷爷乃是徐达的堂弟,战乱时死了。他是家中独子,前几年父亲也病故了,病死时把个家中积蓄花的所剩无几,此次进京时就把祖产田地统统变卖,带着不多的钱财和寡母一心要留在京城。
先是准备投靠府上,可是那边最近时刻小心做人,不敢随意收留亲戚们,是以徐汉母子等亲戚们就一起投奔过来,老太君念旧没有推辞,把所有人都收留了下来。
问题是抛家舍业的过来,徐家每月一份钱粮刚刚够满足三餐之温饱,徐汉就想着找些事做。徐家别看成天说什么日子过得艰难,到底算是家大业大的豪门,对于徐汉这样的普通人家来说,徐家五根手指随便漏一漏,百八十两银子就足够一家子一整年吃穿不愁了。
因此徐汉没事就请徐家小厮们吃酒,没几日就大家都混熟了,打听到自从郡主嫁过来后,大太太王氏第二天就把管家大权交给了儿媳妇,二太太萧氏对此表示赞同,三太太刘氏也就没说什么。
既然管家的乃是堂兄徐汶夫妇,徐汉就动了心思。赶巧昨日徐汶挨了打,徐汉一边震惊于徐家老三的胆量,一边忙不迭的把家中残留的药材包裹好,连着一张药方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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