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七日,安徽省北陲,淮北平原的东部灵璧县郊外,拱卫京师的六万禁卫被悍不畏死的一万燕军冲杀之下,一截为二,都督陈煜只唬的脸色苍白,不敢应战带着亲兵往后退去。
将领无能,使得多年没打过仗,久居厩的一干将士们顿时行伍大乱,幸亏人多势众多年来一直没有疏于过操练,倒是没有立即一哄而散;有的人举起武器迎敌、有的人转身追随主帅、有的嚎叫着杀向燕王、有的跑向灵璧军营、很多人朝着没人的地方逃命,少数人则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总之都在各自为战。
随后而来的朱能见机马上指挥两万燕军包围上去,立时杀的平日里待遇最好地位最高的天子亲军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
这时盛庸动用灵璧全部兵马前来救援,陈晖的两万骑兵呼啸而出,当场斩杀燕军数千,使得朱能被击退,朱棣放弃了直接擒杀陈煜的诱人想法。
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埋伏在密林中的朱高煦率数万伏兵尽出,形成了对官军的夹击之势。
结果一场血战下来,官军首先渐渐不支,陈煜丢下所有物资骑马逃走,陈晖击败了朱高煦的骑兵,而盛庸的山东军士气不高,逐渐竟败走退入营中,陈晖被迫冲向安徽,盛庸下令堵塞垒门,继续坚守不出。
死尸遍地的战场上,燕军正在收拾残局,朱棣皱眉思索着下一步,忽然张玉满脸喜色的走过来,说道:“何福率领的八万官军在赶来的路上被世子和徐灏击败,杀死并俘虏了四万人,不然今次危矣了。”
朱棣惊讶的道:“他俩带兵过来了?”
张玉点头道:“就在百里地之外,兵力一万五千,其中有犬子的神机营和徐灏的辽东军,等候千岁命令。”
朱棣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虽然打胜了。可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自己阵亡了一万多将士,杀伤敌人不过三万余,其中盛庸所部几乎没死多少人,死的大多是陈煜的京军,而长子和徐灏却凭借一万五千人即大败八万官军,自身竟然奇迹般的毫发无损。
又是火器,朱棣自是太明白徐灏凭借的是什么了,想了想说道:“那本王就带兵继续前进,命世子围困灵璧。能把贼军主力死死困在这里。他们就是立了大功。”
百里外的军帐里。浑身大汗淋漓的朱高炽里里外外的衣衫都湿透了,碍于王族颜面又不好脱下来,苦着一张胖胖的圆脸,问道:“俘虏该怎么办。送送不走,带着又不妥,都是些南方人,我担心他们四处劫掠本地百姓,落草为寇。”
徐灏把一套改好的军服递了过去,笑道:“换上这个会凉快很多,解开军纪扣更风凉,别穿着闷死人的长袍大褂了。”
朱高炽指着一身甲胄的张辅笑道:“现在我瞧着顺眼多了,倒是穿着沉重的盔甲。真是辛苦你们神机营。”
张辅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王爷不许穿新式军装,没法子。难怪徐灏不愿戴着数十斤重的盔甲打仗,连精钢铸造的胸甲也不喜欢,现在我也觉得太不方便。”
徐灏笑道:“除非你穿着坚硬钢板。不然一颗子弹即能穿透现有的任何甲胄,所以要么给全军通通换上最贵重的龟甲,要么就穿着布衣轻松上阵,不然意义都一样,还能节省打造保养盔甲的钱呢。火枪兵非常依赖后勤补给,银子都用来开设工厂训练运送物资的马车士兵了。
今日官军都穿着轻便的纸甲,你们也看见了,子弹能连续穿过二三个人,就和没穿衣服似的。”
朱高炽后怕的道:“你这火枪威力太惊人了,将来两军作战再不用相互厮杀,隔着老远就能要人性命。”
“火枪也有局限性,遇当善战的敌人,优秀的将领,肉搏也无法避免,打不好一样吃败仗。”徐灏接过来一碗清水,又说道:“这是必然趋势,不管是用火枪打仗还是刀剑打仗都是一样的残忍无情,没有任何分别。那旋虏我吩咐沐皙沐毅去操心,你们放心吧,在南方沐家还是很有威望的。”
朱高炽喜道:“不错。来人帮我换上这身军装。”
看着世子脱下寻常便装,轻松上阵,闹得张辅也忍不住有样学样,出去换上了以往的军服,神机营将士早就苦不堪言了,欢声雷动纷纷扔下甲胄,穿上了相对凉快的军服。
徐灏有意淬炼性格良善的朱高炽,要带着他亲临一线,事实上朱棣也是如此命令的。
当晚气温凉爽下来,派出近千带着四五支火枪,欧洲人被誉为龙骑兵的斥候队,全军拔营跟随在后。
凌晨时分抵达灵璧,徐灏没有急于强攻背靠悬崖峭壁的官军营寨,而是围着安营扎寨,抓紧时间整编队伍,把训练重点放在了演习上,这令朱高炽和张辅等将领大感新奇,演习的重点是夜间作战,对现在的参谋部来说小菜一碟,无需徐灏去操心。
火铳和火绳枪的兵士分在一起,依然隶属于神机营,安排在中军负责贴身保护朱高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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