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智心中冒火,怒道:“别他娘的再来哄我,不就是想要钱么?爷也不是小气之人,每月三十两算上逢年过节的礼,一年五百两整。要是你敢逼她私下里接客,我非得整死你全家不可。”
“哎呦,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老鸨笑开了脸,当下和二姑娘一起百般奉承,把个刘智伺候的舒舒服服。
问题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借钱的事徐灏不会说出来,也没打算催要,包养二姑娘的钱,刘智用在吏部收的好处支付。
稻香居,沐凝雪正在检查孩子们的功课,涟漪贪玩忘记背诵了。徐灏就在妻子身后比手画脚的提醒宝贝侄女,一大一小配合的天衣无缝。
徐翠桃等姐妹坐在一旁边看边聊天,沐凝雪不用猜也知道丈夫又来弄鬼了,也不说破。由着二人自作聪明。
这时徐绿哥说道:“我家那位别看在印钞局,天天看着钱却一点油水都没有,每年那一丁点的俸禄,连个下人都养不起,每月来往应酬都得往外搭钱,早知道还不如用心经营店铺呢,省心安心不着急上火,不受夹板气。”
徐翠桃笑道:“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你以为当官很容易么?大多数人就是如此经年累月苦熬着资历,人前显贵风光人后点头哈腰,其中甘苦自己清楚。就算顶上个肥缺。你敢随便乱伸手?半夜听见敲门声都心惊胆寒一惊一乍,如果你想让妹夫升官发财,我劝你还是赶紧辞职回家吧,最近因受贿可斩了好些官员。”
徐翠云插嘴道:“我家那位何尝不和你家的一样?俸禄还不够他的车马费,倒是从没和家里要过银子。看来六部衙门就是比印钞局略强一点。”
“强一点?”徐绿哥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强多了去,吏部门前八品官,寻常门子一个月也能收十两二十两的茶水钱。三姐你也真是的,姐夫给你钱偷偷攒着是好事,可也犯不着瞒着自家姐妹呀!我们又没打算管你借钱。”
徐翠云说道:“哪来的银子?他一文钱也没给过家里。”
徐翠桃见状说道:“大抵妹夫两袖清风,此乃好事。不许回家乱说话。咱家不缺那点好处。”
徐绿哥嗤笑道:“二姐你真当刘智不贪么?王二嘴说吏部下面人,就属他花钱最痛快,还时不时的炫耀收了多少银子呢。每个月不得七八十两,看来都用在应酬上了。”
徐翠桃笑道:“那也算是正经事。”
“那倒是。”徐绿哥不无羡慕,“为人处事上头姐夫就比我家那榆木疙瘩强过十倍,日后一定是他先升官。准准的。”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徐翠云表面上笑了笑,心里却直犯嘀咕,丈夫每次都说人家请客人家请客的,而且不但请他吃酒。喝醉了还留他住宿呢,那银子花在哪去了?
也是刘智这个级别的公务员,不可能一天到晚的在酒楼或青楼里聚会,而在自家设宴无疑更节省方便,所以说如果是刘智请客的话,断没有在人家摆酒的道理,一次两次或许可以,久而久之不得令人笑话么?
这关口徐翠云依然没有往别处想,还以为是丈夫怕惹她生气,不敢提出在家里款待同僚上司,不由得很是气恼,暗骂你看似好心,实则置我的颜面于何地?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我不贤么?
作弊完事的徐灏走过来,徐翠桃赶忙说道:“你姐夫来家说,上司有意举荐他到地方做官,你觉得如何?”
徐翠云放下心事,和徐绿哥都紧张起来,难得二姐当面询问官场之事,徐灏怎么也得对自家表示一下。
徐灏摇头道:“李茂一直想进翰林院做学问,他那性格不适合去地方。这样,进翰林院四五年,然后在京畿附近的布政使司做两任学府,回京先到都察院做满两任御史,礼部做一任主使有了资历后,四十岁左右能否进内阁,就得看他自己的努力了,我也只能关照到这份上。”
徐翠云和徐绿哥面面相觑,短短一席话,已经完整勾勒出李芳的似锦前程,五年翰林六年学官,都是无需烦恼政事的官职,可谓针对性格扬长避短。
十年后升任御史言官,积攒了必要的资历,三年整;然后进礼部务实做做事,顺便镀下金,三年到五六年,哪怕还有些欠缺也足以成为阁臣了。
二十年就能让李芳位极人臣,老三向来说到做到,不羡慕那是假的!当然她俩不知道徐灏其实并不看好李芳,大抵做到侍郎已经是极限了,倒也不是不能强行送入内阁或尚书的位子,那得看到时的需要,哪怕安排个应声虫也有必要。
徐灏相信如今的内阁一定会胜任职责,但出于年龄的考虑,他需要提前为三十年后布局,可惜不了解那时期的文臣武将,印象中唯有一位挽狂澜于即倒的于谦,其他人则需要慢慢观察。
想到于谦不能不联想到太监王振,徐灏寻思是时候查一查宦官队伍了,王振要崛起也得至少十几二十年,大概也快出来了。
看了眼满脸期待的翠云绿哥,徐灏老气横秋的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沉下心好生做事,玉不琢不成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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