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埋怨道:“我那样嘱咐你,叫你两头照看着,休要失脱了旧人,不想果然。”
金钟儿一声不吭的回房了,坐在床上忍不住胡思乱想,心说自己也确实是做的过了,不该一味的奉承朱爷,现在刘智恼我喜新厌旧,大怒离去,若朱爷疑心我是个没良心的人,岂不是两处都丢了?
适才就不该回嘴,我若少骂他一句,他不但不好意思,也不忍心打我了。想起李麻子的头前话,自己这两日轻飘的没样儿,此必是他见我和朱公子眉来眼去肉麻的受不了,我的机灵哪去了?怎么就如此糊涂呢。
刘智要是一去不回头,磬儿非得笑话我不可,反不如她待苗秃子始终如一,相处的长久。看来这乐户人家,朝秦暮楚终究没有个好结果?朱爷是位高不可攀的国公,感觉他也对我很好,不如今晚和他说要从良,若是答应了,我也有了终身结局。
正在筹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她起身出去应酬。苗秃子说道:“白跑一趟,你也别挂念了,等过几天我再劝他。”
金钟儿撇嘴道:“我挂念他,他还打我怎么?”
金三又要张罗酒饭,李麻子说道:“都吃饱了,快弄茶来吃一杯。”
吃完了茶,大家坐在一起又议论了刘智一会儿,天色黑了下来,各自归房。
金钟儿又使出浑身解数在炕上取悦朱勇,完事后,她用锦被遮住自己的双峰,说道:“承爷抬举,已同宿了三天。奴家有一句心里话,屡次要说,又怕爷你笑我。”
朱勇微笑道:“我明白了,可是从良的话不是?”
金钟儿心中一喜,笑道:“你如何就先知道了?”
朱勇笑道:“你说吧。”
“唉!”金钟儿幽幽一叹,“奴家祖上也是显贵,不幸家族沦为了乐户之家,已经三代了,我一出生即做了这等下贱事,您看今日闹的,还有个样儿?爷若不嫌我丑陋,把我收了去,给您铺床叠被,端茶倒水也好,只求出了火坑,也不枉我用身子服侍您的这一点痴心。”
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朱勇赶忙用手绢替她抹去,说道:“实不相瞒,银子家里倒是有,可是我父亲去世不久,三年之内不敢言及女人。此次圣上夺情命我去北方带兵,此等事安可妄为?”
金钟儿听了不免兴致索然,又忍不住说道:“既然银子是小事,何不把奴家从良,从良后我在你府上做个小丫鬟,难道会要你的性命不成?”
朱勇说道:“要性命的话,是断断没有的。只怕从良后,我母亲将你转卖于人,或赏赐给家奴,不但无益于我,反而也害了你。我是不忍心欺你,何况我还未成亲,身边不好留人,须过二三年后咱们再商议。”
金钟儿听了,大失所望,更加后悔不该绝了刘智。
这边金三夫妇因刘智走了,家里断了银路,朱勇和下人的花费太大,意思是想要个百八十两银子,托了李麻子转述。
朱勇不在意的道:“不用着急,等我起身时,一定破格赏他。”
金三夫妇听说要破格赏赐,欢喜非常,于是在饭菜饮食上头分外用心,只有金钟儿每日强颜欢笑,心里时常若有所失。
京城外,徐灏在湖边和姑姑春风一度,完成了多年夙愿,反正早已是禽兽不如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将徐妙锦留给青霜照顾,第二天他主持全家人上完坟,三月一日清明早上,在京城的家祠祭祀祖先,然后又赶到魏国公府,随着全族男人祭拜祖宗。
看着二爷爷徐达的灵位,徐灏心里很是难过,因香玉说徐达已然是油尽灯枯了,无非因心无牵挂,诸事通达而多活了这么些年,恐怕这一两年内就会寿终正寝。
徐族人黑压压的跪在院子里,跪在父亲和四叔徐增寿身后的徐灏,默默祷告,祈求上天让二爷爷再活十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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