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是大人自己亲开亲送,难不成谢书办有左右圣上的伎俩不成?不多时,部里又出了一个缺,他再也不敢得罪谢书办了,就是尚书也急于打破谜团,私底下把谢大人请了来,要请教他两次更换人选的原因是何神手,只要明白其中的道理,决不追究。
谢书办起先还不肯说,后来见尚书大人这样赏体面,再不说就是不识抬举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向例请补各缺,都是开正副两名进呈御定,第一个正名是应补的。第二个副名是预备圣上更换的,以往圣上自然都是圈正名居多,只要串通司礼监的太监。预先藏一个小红纸耳签在指甲缝内,待您传单上去进呈转递的时候。轻轻的将耳签黏在正名旁边,圣上见了那签上的字,自然会圈出第二个来,等单子从乾清宫发出来,仍然要从太监手里转送,将耳签揭开就成了。’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而中伤之目的达到矣!尚书急忙追问谢书办耳签上到底是几个什么字,谢书办轻笑道:‘哪须用着多少字?只消病未到三字足矣。’”
大家伙全都拍案叫绝。果然是做了多年板凳的猾吏,竟然能想到此种手段。而徐鹏和李孝先听得不禁张大了嘴,这还是生平头一次听到京城六部官场上的秘闻,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徐鹏想到自己考试不一样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冒名顶替,何尝不也是被人利用了漏洞?既然连皇帝都不免着了道,多少也算心平了些。
徐灏脸上没什么表情,类似的小聪明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在衙门里自古以来就有约定成俗的潜规则,宁可得罪新任的官员,也不能得罪多年的油吏。还有那些太监,此种小人没有成事的本事,但要坏你的事却轻而易举。
刘茂说道:“一二姘一么。樱唇一点颜色娇。这是个小猴牌,呵呵!在座只有三老爷在外地做过文官,请三老爷说。”
将签瓶送到徐增福面前,徐增福随手抽出一支,看了下是个笑话,是以说道:“我在山东德州时,来了个经恩萌做了知县的前辈公子,到济南去拜见布政使。
制台一时没什么话和他谈,知道他老家在安徽六安州。随口问道:‘闻得贵老家六安专产大马猴,那猴子究竟有多大?’知县回道:‘禀大人。大的有大人大’察觉自己口误了,忙改口道:‘小的有下官大。’”
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徐灏也笑了,官场上永远不缺笑话。
这一次端端正正扔出了两个全红四点,刘茂说道:“双四是人牌,位分天地人三才,三座轮到花蠢。”
位置恰好是徐灏,徐灏有些惊讶,竟然会如此机缘巧合,抽了一支签子一看,见上面写着风月二字,这就更巧了。
徐灏先看了眼刘智,说道:“我听说有个嫖-客带着万金,在一个名妓家里嫖光了,虽然花光了钱,然而情丝未断,那名妓也有些舍不得他,他自然也不舍得名妓。
为此不得不自降身份,从包养改为与人共享,原以为名妓心里只有他,接客无非是应付而已,谁知那名妓接了位年轻英俊兼有钱有势的恩客,马上十分要好了。
他看在眼里,已经有些吃醋,奈何手中没钱又寄人篱下,不敢发作。这一天晚宴,新客和名妓高兴了也要行个酒令,老鸨欣然应允,头一个说道:‘春满屠苏把酒筛。’
名妓接道:‘奴家恩义人人爱’,新客听了,把桌面用手一拍,大声说道:‘美人见我自投怀。’说完指着旧嫖-客问道:“看你相貌倒也清秀,可会续一句酒令否?’
他听了也叫道:‘怎么不会?,随即伸出两个指头笑道:‘来年一对绿头龟。’”
在座之人碍于是徐灏说的,不得不笑了几声,他们都去过青楼,人家开了个地图炮,都给骂了。
徐灏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欢场之中迎来送往,偶尔为之不算什么。可把妓女当成了知己,争风吃醋,却把妻子冷落在家,那就未免恶心了。”
被说中心事的刘智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最近就怕金钟儿又投了他人怀抱,若是随便接个客人也罢了,万一又遇到个朱勇怎么得了?
徐灏见他执迷不悟,感到不可理喻,明明都亲眼见到金钟儿和朱勇**,怎么情感上那么在乎,**上又那么的不在乎?真真是怪事。难道说要是翠云也红杏出墙,他也会满不在乎?大抵后世女人结婚不是完璧的比比皆是,啥也别说了。
“三叔,我不胜酒力,先走一步。”
“嗯,去吧。”
徐灏站起身来,径自进了内宅,到了花厅,就见一群女人也在兴高采烈的说笑话。
朱巧巧说道:“一个人穷得很,每日都要虔诚祷告,求神仙能救度他的苦难。终于有一天,感动了一位神仙下界,赐给他一枚金钱,说:‘你到大海上,拿着这钱,炸、炸、炸大叫三声,那海水会被炸的天翻地覆,龙王自然会来求你,任凭你要什么宝贝没有?’
这人欢天喜地的叩谢,走到海边,大叫了三声炸,果然卷起了千层浪,一个巡海夜叉爬上来说道:‘上仙为何炸我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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