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萧雨诗随着沐凝雪从介寿堂下来,与朱巧巧等人一起往书房而来,走到东角门见静悄悄的掩着一扇。。````
萧雨诗说道:“想是都睡了,别把黄雀儿喂了猫。”
众人轻轻走进房门,隔着珠帘一看,原来涟漪、嘉兴、湘月三个人在构思灯谜,不时小声议论然后写在纸上,紫鹃等大丫鬟在忙着准备材料,兰春在角落里与芳春捣鼓着玩意,徐灏坐在凉榻上弄个小灯笼,徐煜蹲在旁边煽着风炉,上面坐着个小银锅。
萧雨诗低声道:“竟在书房里玩火。”
沐凝雪说道:“应该是在熬浆糊呢!”
王玄清说道:“走吧,别搅了他们的兴致。”
说着拉着萧雨诗往园中走去,没等走到园门,就见徐江无头苍蝇似的跑过来,满头是汗。
朱巧巧问道:“怎么回事?”
“我,我找三哥。”徐江停下脚步,喘吁吁的又说道:“正好几位嫂子都在,你们给我评评理,她太不像话了。啊??”
说着说着他打了个喷嚏,鼻涕横流,大家一边躲开,一边问他缘故,敢情是前日晚上徐江回到家,趁着两个小妾没有进院子,富氏命心腹飞速把房门给锁上了,醉醺醺的徐江茫然不知,自顾自的进房里睡了,结果两个小妾进不去家,外宅又没人借宿,如今可是隆冬的天气。
就连睡在屋里的徐江半夜也被冻醒了,地热炭盆等都给停了,他喊人没人答应,跑出来推不开门,知道中了富氏的计,没想到小妾或许是被关在门外,径自回屋躲在被窝里取暖。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下人来开了门放他出去。这才见到了那两位新人。
漂亮的脸蛋,已经冻得脸上青紫,浑身发抖的搂在一起。
徐江大惊问她们昨晚睡在哪里?两个女人一肚子委屈,可惜上面的牙齿和下面的牙齿打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徐江心疼万分,有心把她们拉上床,脱了衣服,用自己的身体帮她们捂热,又怕被别人看见,不好意思。心里大骂富氏心狠,又不敢骂出来,白天谁都不敢睡大觉,如此凄凄楚楚的过了一日。
到了晚上,担心富氏继续摆布他,嘱咐二女就坐在房里,千万不要出去,又想了想,说道:“一切小心。我很快就会回来,记着给我开门。”
两个女人很听话的点点头,没过多久,以昨晚没睡好为名。脱了衣服上床安歇了,开着房门,等着男人回来好诉苦。
徐江在书房坐了一会儿,清楚富氏没安好心。记着郑棠的那一句男人要有气魄,也不去富氏房里禀命了。一到掌灯的时候,马上急匆匆的往新人房走去。
不想走到门边。诧异了,两扇房门事先吩咐开着啊,怎么就关上了?叫道:“开门。”
有个小妾在里头应道:“房门不曾拴上,推开就是了。”
“怎么推不开?”徐江使劲挤了下,察觉门被锁上了,想昨晚不能出去,今晚不得进去,有句成语叫做进退无门。
徐江知道又中了富氏的诡计,无可奈何只得上门哀求,自然管事媳妇死活不肯给,说是受了奶奶的严令,少爷您免开尊口吧。
徐江只好去找富氏,就算不给钥匙,起码在她房里对付一宿,一来免得挨冻,二来讨好下老婆,省得没完没了。
不料富氏的房门也锁上了,不管任他怎么叫喊敲门,里面就是不开,随便他在外头叫唤。
徐江哆哆嗦嗦的大声说道:“我不是来请钥匙的,是来睡觉的,不要想错了,快些开门。”
伴宿的丫鬟一听,少爷要和奶奶睡觉是好事呀!就要起来开门,却被富氏喝道:“不许!他有两个新的,何须来寻旧人?不要理他。”
徐江心中暗暗叫苦,当此时书房的门只定也被锁了,这不是成心要冻死我嘛?急得大喊道:“你不容我借宿,求把书房的钥匙发出来,可怜我要冻死了。”
富氏冷笑道:“你爱的人,为你冻了一夜,你替一夜赔罪也不为过。你不是很本事么?咱家的门原本就不结实,何妨再约些朋友来,帮你砸开就是了,何必用钥匙呢?”
徐江又气又急,暗道我找人打进来,有什么难的?只是这恶妇睚眦必报,今日过去了明日呢?何况今日之危,都是郑大人预料到了,我临行之际,说的何等威风?这要是被他知道了,我还有什么脸面?
左思右想决定先忍一忍吧,挨了冻受了罪,兴许她就不再生气了,如此他左顾右盼,巴掌大的地方也没个栖身之所,只得走进了柴房。
幸亏柴房里有一只忠犬,把自己热烘烘的狗窝借给了主人,徐江搂着狗儿躺下,倒也不是很狼狈。
不过这一宿香喷喷的美人要换成骚臭臭的忠犬,徐江怎么也睡不着,躺着胡思乱想起来,想那妒妇诡计多端,令人不可测度,这些年受了多少苦?铁石心肠的人,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可怎么办啊?
郑大人说过我要是窝囊,不会再管了,与其被他嘲笑鄙夷,不如去哀求朋友们,瞒着郑大人来吓唬吓唬她。如果把妒妇吓住了,自然是我的运气,吓不住干脆央求大家伙主持公道,写封休书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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