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了。”金达露出了笑容,对徐灏说道:“此病得先调理胃气,你想二十多天不曾出恭呢。”
徐灏恍然大悟,肚子里都是东西,吃什么药也白搭。
金达即刻开了大黄一两、芒硝六钱、甘草二钱、青竹叶三十片。
当晚病人先是频频放出一阵臭屁,又拉了已经结成黑色的粪球二十多枚,第二天继续服药,又拉了宿便无数,整个人逐渐神清热退,已经能吃稀粥了。
全家上下大喜,公子千恩万谢,金达又开了枳实、山杳、麦芽、青蒿、省头草、竹叶、六一散、花粉之类的方子,几天后人能起床了,亲自感谢金达一番,送来一块金匾,四个大字,“妙手圣医”。
镇江知府慕其名,派人来请他去出诊。到了知府家,徐灏见到那几个出言不逊的大夫,皱眉站在院子里低声讨论着病情,徐灏眼珠一转打起了坏心眼。
现在金达的名声可不一般了,铁打的事实摆在那儿,说话自然倍儿有分量。
屋子里,金达反复查看知府大人的病情,摇头道:“非是外感而是内伤。”
不等他把话说完,徐灏叫道:“这不是胡来嘛?连外伤内伤都看不出来,这么多庸医,不怪来一个瞎治一次,把老爷的元气生生给消磨殆尽了。难怪百姓都说镇江城里,没几个好医生,大多是些刽子手呢。”
几个郎中一听脸都绿了,有心想辩解吧,谁让知府大人一直不见好反而越治越糟。
而且不能他们开口,知府大人的公子可不像那官员的儿子懂事,瞬间就暴走了,挥拳照着一个郎中打去,骂道:“老子打死你做个死要钱的刽子手。”
“哎呦!”郎中捂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徐灏乐了,正是那个开口的家伙,笑说活该。
家人一见少爷动了手,纷纷嗷嗷叫着冲上去揍人,等知府大人呵斥一声后,几个郎中已经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知府大人免不了也有怒气,沉声道:“送他们去县衙,若有庸医治死百姓之事,从重法办。”
坐在一边的金达无奈看了眼徐灏,暗自腹诽这还是堂堂徐三爷么?怎么像个年轻人一样的睚眦必报?
事实上徐灏真没说错,镇江和金陵近在咫尺,有真才实学的医生都去京城发展了,剩下的这些郎中不过是学了几天医术,就敢自称名医到处治病。
短短才来了几天,徐灏就听到不少百姓咒骂本地的医生,所以借机替冤死之人出口气。
金达简简单单只用了一剂伤药,治好了知府的内伤,然后开了几副补药补充元气,知府大好了。
这位知府大人也有意思,不但对活命之恩的金达十分礼遇,也逢人就说镇江城内只有一个医生,其余都是庸医。如此金达的名声,如日中天。
更匪夷所思又在情理之中的,这位知府今年升了官,因病还没去赴任,一定要带着金达一起去,保证先从官吏做起,然后一步步举荐做官。
金达也算是受了知遇之恩,不好拒绝,徐灏不禁为之啼笑皆非,走举荐做官的路,在京城不一样吗?有些人的性格就是这么固执,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当然这也是好事,毕竟金达是凭借自己的医术获得官员的提携,其性质还是不一样的。
徐灏替他开心,第二天一早,也不告别,只身飘然远去,回家去也。
问题是金达舍不得丢下在镇江的偌大名声,对万英说道:“我此去一时半会的转不了正途,兼且孝期未满,不如我随着大人去,你留下守着医馆,万一事不谐,咱们也有个退路。”
万英点头道:“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金达笑道:“你的医术也不错,咱俩长得像,到此不久,本地人也不太认识。我再嘱咐吴三帮着照应,应该辨认不出来。何况我此去四川路途遥远,音信难通,你留下还能时常替我寄封家信回去,让家里人安心。”
“行!”万英答应了,也是他不愿去四川的缘故,凭借闯出来的金字招牌,把诊金的价格一提高,不愁不金钱滚滚,相比之下好基友算什么?何况是他做官也不是自己做官,跟着去了也没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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