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庵的主持尼姑一下子愣住了,发觉徐煜语气不善,不知该怎么回说。≤,
沐兰香偷偷拉了徐煜一下,示意不要生气。小叶子解释道:“妈妈莫怪,你不知沐丫头的闺名叫做兰香么。”
“哎呦!竟是犯了二少爷的忌讳,该死该死。”老尼姑慌忙道歉,“不知者不怪,干脆请二爷另赏个名字吧。”
徐煜瞅着天真活泼的冷香,摇头道:“算了,这算什么忌讳?是我没事找事,还别说,她生得好像香妹妹。”
涟漪说道:“我也觉得酷似,好好一个女儿,怎么就落发出了家?”
老尼姑叹道:“还不是琼州遭了瘟,亲人都去了,牙子把她拐到京城要卖给青楼,贫尼一时心软又见她伶俐,买了回来打算传我衣钵。”
沐兰香和她母亲一样最是心善,马上动了恻隐之心,感觉和冷香有缘,开口道:“能否把她留下来?我给你五十两银子。”
“那敢情好了,姑娘是好人,佛祖会保佑你的。”老尼姑笑了,实则买冷香花了八十两银子,当然为了讨好贵人,这都不算事儿。
徐煜一会儿瞅瞅自己的未婚妻,一会儿又瞧瞧眉眼酷似她的小尼姑,不觉抚掌大笑。
如此冷香成了兰香的丫头,沐兰香马上带她回到卧房后轩,对红玉等人说道:“尼姑身上总有一股子和尚气,快快领她去洗个澡,然后好生打扮一下。”
敢情是把冷香当成了洋娃娃,几个丫头笑嘻嘻的把人带到了浴房,冷香年纪小听不懂官话,乖乖的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更加惹得大家伙倍感怜惜,不停地安慰她别怕,七手八脚把她的衣裳脱下。坐在澡盆里周身涂抹香皂。
好奇的沐兰香站在一边瞧着,忽然问道:“皮肤很光细白净,怎么胸前没有高起呢?”
香玉手一滑,哭笑不得的说道:“她还小呢。”
“哦。”兰香傻傻的笑了,低头瞅了眼自己正在茁长成长中的胸脯,想起了发育时的惊恐糗事。
洗完了,因冷香还未正式剃度,一年来辗转进京,头发未曾打理过,丫鬟叫来妇人给她留头。把脑袋中间的头发刮光,周围一圈结了小辫,不戴帽子好似哪吒一样。
红玉等人又给她扑了一些香粉,点上胭脂,穿了一条绿色绫片镶金线的丝棉裤,同色裙子,上穿银红缎面绣花窄袖小皮袄,右衽桃红花饰的汉服,套上月白色的袜子。大红绣鞋。
这一番精心打扮下来,就好像沐兰香的亲弟弟似的,唇红齿白,娇俏可爱。秀气逼人的眸子,翘挺的小鼻子,樱桃小嘴。
沐兰香笑道:“倒也别致,今后就当妹子养。”
当下她兴冲冲的牵着冷香小手。要去给徐煜瞧瞧,谁知徐煜出去了,丫鬟说徐炼找他。
外宅。徐炼神神秘秘的把徐煜拉到无人角落,从怀里取出来两样东西,说道:“当日不曾发现,那许季芳乘我不备,投到了袖中。”
徐煜一瞧,是一条殷红汗巾和一把泥金诗扇,算是坐实了二人间的暧昧。
“那你自去找他,来寻我做什么?我可不给你当媒人。”
“那是自然,我又没说求你。”徐炼把东西妥善收好,笑道:“今日美男子的考案出来了,就贴在天妃庙里,我们同去见识见识如何?”
徐煜对此也很好奇,说道:“使得。可惜不是什么美男子,而是被人亵玩的兔相公。”
“胡说。”徐炼顿时不乐意了,“大多数人都不知情,你这岂不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别忘了你也在场。”
“管他是什么,走。”徐煜自知失言,连自己都骂了,当先朝前走去。
出了城,一路上就见一**的年轻人赶往天妃庙,而这一次徐炼有备而来,特意戴了顶带面纱的帽子,遮掩了他那‘绝世姿容’。
随着人流挤进了寺庙,徐煜抬头一看,就和殿试的黄榜一模一样,三大张纸贴在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姓名。其中自然也分出了三甲,那第一甲第一名赫然就是身边的徐炼,徐煜小声偷笑道:“恭喜恭喜,新科状元郎。”
“承让,多谢!”偏偏徐炼不以为许,反以为荣,洋洋得意。
周围那些喜好南风的家伙纷纷赞道:“评的公道,咱们昨日都亲眼看见了,确实那徐炼第一。”
有人笑道:“可惜季芳兄早生十年,若把你未冠时节的姿容留到今日,定当与他并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
许季芳笑了笑,问他们道:“可晓得他家世如何?父亲做什么生理?”
一位有钱的公子哥叫道:“兄弟一眼看上了他,恨不得把他捧在手里。如今虽不曾按规矩下聘,但那是我荷包里的东西,列位休来剪绺。”
又有人嘲笑道:“别妄想了,别看他青衣素服,却是英国公府的公子。”
庙里顿时叹息声不绝于耳,徐煜悄悄拉着徐炼出来,说道:“你都瞧见了,他们拿你当玩物呢。”
徐炼不在意的笑道:“固所愿而,希望这一次能寻到位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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