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跑到月橘家,说老鸨被带走了,六神无主的桂仙等人这下子彻底慌了。
有靠山不假,但是大理寺敢抓了人,意味着已进入到正常的司法程序,身为当事人无论如何得走一趟衙门,桂仙不以为徐家会硬顶着大理寺,十有会隐于幕后暗中打点。
如此一来,远水救不了近火,桂仙急得哭道:“若上了堂,定要受辱,我怎么还有脸进邢家?不如寻个短见倒干净,免得出乖露丑。”
水仙劝道:“姐,你先别着急。他大理寺说我家窝屯引诱,有何实据?就算一输到底,也要辩白一场,断不能束手待毙。大家赶紧商量商量,三日后该如何应对?也不能把妈妈一个人丢在那里吃官司呀。”
月橘她娘说道:“水仙说得在理,可三日后又要来提人的,怎么应付?”
“一时也想不出个主意,大抵还得求求徐家。”水仙又说道:“请你老人家先把衣服铺盖送进去,还要带几两银子,上下打点,人才不吃苦呢。”
月橘娘点头称是,当下一群人回去整理老鸨的衣物,桂仙取出来五十两的散碎银子,拜托妇人当天送到了大理寺,在牢里嘱咐老鸨放心,外头正在想办法,同他打官司。
问题是徐煜最近在朱家,连¤≥,♂.n◆et儿也不在家,谁也找不到,一连两日毫无一策,急得走投无路,桂仙只想寻死。
水仙说道:“金陵有头有脸的人家,还要推徐家第一。姐,事已至此也顾不得了,你只身去求见徐家夫人,按理说不难进入内宅,我想徐夫人心善,一定会见见你,到时你哭也好跪也罢。最不济也要哀求见徐二爷一面。”
桂仙也认为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雇了乘小轿子,赶到徐府门前。
就见无数行李歇在一侧,一辆辆马车川流不息的打眼前而过,由侧门进去。桂仙出了轿子,正要上前,几个管事匆匆跑了过去,叫道:“少爷回来了。”
桂仙忙躲在一棵树下观望,就见管事家丁排班迎接,远处一群人骑着马缓缓过来。她认得最前面的徐煜,顿时大喜,如获至宝,暗道徐二爷回来了,我也不怕了。
等徐煜下马进了门后,她瞅准时机快步走过去,连儿在和一个人说话。
连儿见是她,惊讶的道:“你怎么来了?这才到家就知道,真正耳朵长着呢!随我进去吧。你不便抛头露面。”
桂仙遂红着脸低着头跟着他进了大门,来到一个班房,低声说道:“晓得连爷今日回来,特地过来请安。”
“桂仙奶奶你就别如此了。拿我开心干啥?”连儿笑道:“你亲自来,肯定有事,快说吧。”
桂仙叹了口气,说道:“连爷。谁知道我家时运不济,这不又闹出事来,特厚颜再次求求你家少爷出手想帮。”
连儿愣住了。问道:“奇怪!又是什么没眼珠子的人欺了你家?”
桂仙苦笑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是打算求贵府夫人的,难得二少爷回来,大好。至于我家的事,还不是和那吕熊有关,请连爷好歹先回一声。”
连儿点点头,说道:“你只身前来,我得先领你去见老爷,没有私下里见少爷的道理。别怕,我家老爷最是通情达理。”
“徐三爷嘛?”桂仙非但没害怕,反而精神一振喜上眉梢,某人的传说依然传颂在秦淮河上。
连儿领着她来至外书房,徐灏在屋里看书,连儿走了进去,垂着手回道:“外面邢进士的外室要见老爷,说有话说。”
徐灏抬头说道:“邢进士?请人进来。”
桂仙揉着衣角局促的站在窗外,听叫她进去,忙入内给徐灏请安。徐灏客气的请她坐下,见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心里有数了。
如此桂仙将此事原委仔细说了一遍,然后一脸期盼。
徐灏想了想说道:“此事不难,但是要对龙鼎说明白了,方可无事。这样,犬子与他有些来往,我却不好开口。”
“烦劳老爷了。”桂仙再三道谢,告辞退出,连儿对着她嘻嘻一笑,直接领着去了鸿胪寺。
徐烨见了桂仙,说道:“我明日就去拜会龙少卿,你放心好了。吕熊不过仗着他岳父的势力,一个少卿还吓不倒人。”
至此桂仙彻底放心了,喜气洋洋的道了谢返家,一些姐们闻讯而来,听了后都大为欢喜。
凤仙笑道:“到底徐三爷仗义,区区这点小事还值得他办么?自然是儿子出马。”
水仙说道:“徐公子出面都抬举,人家一个鸿胪寺正卿,那边不过一个少卿,看他吕熊还怎么仗势欺人。”
“我记得你们说徐公子很喜欢水仙,果然如此。”凤仙拍手笑道:“本来一句话的事,非要亲自出马,可见是做给水仙看的。”
水仙笑骂道:“胡说什么。你非咒我出事你才畅快吧?我也懒得与你争论,什么主事言官,都是京官,不分大小的。”
这句话把个所有人都伤了,梨仙笑道:“好好的把我们都骂了,真是条疯狗,会乱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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