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岁少年,走上朝堂却是睥睨天下之态。
……
即便如此,温文殊也未能幸免于难。
那年秋天,温文殊突发恶疾,三岁稚子,奄奄一息的歪在温月容怀里。
“皇爷爷,救我。”
温文殊启蒙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皇爷爷,他的生活里,好似就只有皇爷爷一人。
皇爷爷陪他玩,皇爷爷教他念书,皇爷爷喂他吃完……
在生死面前,他最眷恋的依旧是皇爷爷,即使,他的皇爷爷也只是个小小少年郎。
他也不知道,是他的皇爷爷的命格,将他害成这样。
温文殊害的是梅毒,那种只有留恋花街柳巷才会患上的传染病。
可温文殊小小年纪为什么为的这种病?温月容将一切过错归结于服侍的太监宫女身上。
那日,皇城里血流成河,服侍在温文殊身边的七十二位宫女,三十位太监,还有他们去的过花街柳巷,姑娘恩客,悉数被腰斩,其中不乏有皇宫大臣家的逆子。
曾有胆大的人去目睹了那次行刑,说起那天的场景,简直是噩梦连连。
腰斩的痛苦在于,当身体被斩下的时候,头脑是有意识的,他们能看到自己的身子流干了血,痛苦中死去。
最可怕的不是被行刑的人,而是施刑的人——温月容。
那日,他便是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在痛苦中死去,神色淡然的离去。
可又有谁知道,那日回去的玉撵上,他的脸都白了,还忍不住干呕。
毕竟只是个孩子,哪能真的像杀人的恶魔一样面不改色,装的罢了。
回去后,温月容便开始研究治疗梅毒的药,他拿温文殊血给那些尝尝光顾的青楼的人喝,让他们也患病,然后用他们做药人,制药过程长达半年之久。
温文殊日渐消瘦,脸上也黯淡了不少,梅毒在这个三岁的稚子身上留下了一个个病灶。
温文殊刚开始还会哭,后来即使再痛也没有哭,每次温月容来了,还会摸他的脸反过来安慰他。
也唯有在那个时候,温月容才会安心。
即使他不苟言笑,性情冷淡,温文殊也不怕他,因为他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而且还很爱他疼他。
在某个机缘巧合之下,温月容终于制出了梅毒的药,但为了拿药,枉害的是三百多条人命。除此之外,还有一百多人同样患病,却没有足够的药医治。
因为这药都见效甚微,而且需大剂量服用天下的药材都被温月容充了国库。
温文殊服药半年才勉强恢复了些。
待温文殊能够下地走路,高兴地想要和温月容分享这个喜悦的时候,温月容消失了。
啥也没带走,啥也没留下的走了。
温文殊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哭的泣不成声。
后来,丞相爷拥温文殊称帝,狼子野心的摄政王却暗中害死了三朝元老,自封摄政王把控了政权。
后来又穿出了当世神医的消息。
温文殊丝毫不怀疑这人就是温月容,温文殊虽小,但无父无母的情况下,已经懂的了很多事。
温文殊多次求着年轻气盛的摄政王去帮忙找人,都遭到拒绝,两人的隔阂便这样生成了。
离开的温月容依旧痴迷于岐黄,每日夜的游荡于各路病人中。
那时他才也曾住过泥房,也曾吃过隔夜饭,也曾浑身染血,那时的他,是个没有洁癖的正常人。
直到温月容十三岁那年,遇上了大洪,瘟疫泛行,身在其中的温月容也没能幸免于难。
他每日每夜的发热,可又粮食短缺,连饭都没得吃。
那日,他实在是太饿了,饿到看见一个馒头就忍不住去抢,最后遭到一群壮汉的围堵。
他们将他打了一顿,又当着他的面将馒头分着吃了。
他们看他长得标志,就心起歹念。
温月容永远都无法忘记他们那恶心的嘴脸,最后关头,要不是法门长老赶来,他不知会不会死在那!
曲艺曲明便是在那时认识的,和他一般大的孩子,天真浪漫的年纪,总是想要和温月容亲近,可总是遭到他的冷眼与漠视。
长老将他带回了法门。
法门是法学子弟聚集地,信仰以严法立世。
门中大多是孤儿老人。
苏明玉也是在那时候认识温月容。
他们同在这场大洪受难,被法门所救,苏明玉的亲人在这次山洪中都葬身了,她本一心求死的,但在看到温月容的时候,她又想活了。
温月容也是在这学了武功,在这变得更加的冷漠,更加不近人情。
老长老去时后,温月容接手了法门,在荣登长老位的第二天便走了。
曲艺曲明和他一起长大,死活都要等着他一起走,温月容倒是无所谓,任由他们跟着。
曲艺沉稳,曲明跳脱,有两人跟着,温月容虽然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至少能感觉到点人气。
苏明玉也想跟着走,奈何温月容对女人向来无感,觉得又女人在就是麻烦。苏明玉虽然懂事,温月容也不想她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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