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延猛的坐了起来,一看天色,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
“妈耶,宓姑娘你可别死啊!”
罗延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半天都找不到鞋子,干脆光着脚出门了,刚打开门,就把正要进门的林泽熙给撞倒了。
“哎,先生你走路看着点啊!”林泽熙揉着屁股想要站起来,又被罗延按住了肩。
“宓姑娘呢?没死吧?”
林泽熙满头问号,“谁,谁死了?”
“我怎么知道谁死了,我这不是问你吗?”罗延急得吹胡子瞪眼(虽然没有胡子),捏着他的手也没轻没重。
林泽熙痛得直哀嚎,“唉唉唉,你先松开,先松开我啊~”
罗延唾了一声,甩开了他。
“还是我自己去看吧。”
罗延脚步慌乱的往外跑,温月容走前可是说好了的,叫他照顾好宓银枝,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为他是问来着。
罗延心里那叫一个胶着啊,在无心室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人影,整个人急的焦头烂额的。
林泽熙就跟在他后面,看了他半晌,总算是看明白了,撑着腰拦在他面前。
“你是找宓姑娘还是小公子啊?”
罗延擦了擦额上的汗,嘴皮子都在抖。
“当然是宓姑娘啊,别的什么公子不公子关老子屁事儿?”
林泽熙翻了个白眼儿,分外无语。
“宓姑娘今早出山了。”
罗延跺着的脚猛的顿住,张大了嘴看着林泽熙,“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怎么了?”林泽熙继续翻白眼儿,没见过性子这么急的。
罗延吸吸呼呼,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镇定道:“你怎么不早说?可急死我了!”
“问你找谁你又不说,现在倒怪起我来了,天地良心!”
罗延一噎,讪笑两声,“那她有没有说去哪了?”
林泽摊手,“没说,就说想出去走走,一直在这下面呆着也没意思。”
罗延琢磨着,她出去的话,怎么滴也得去看看温月容吧,于是暗自点了点头,飞身往阴山去了。
林泽熙送走了这一个两个的,看着空寂的院子,不知该落得清闲还是闲心空愁。
以前先生走了的时候,好歹有爷爷陪着他。上次的灾难中,爷爷也死了,留下他一个人守着这无心室了。
林泽熙望着院外的大片空地,摇了摇头,“可还有的忙呢!”
无心室,怎能没有兰花的装点?即使先生不在了,也不能倾颓了。
林泽熙撩了撩袖子,拿着铁锹准备找点事儿做,刚打开门,一个人又落到了身前。
“话说,温文殊那小子跑哪去了?”罗延腆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一脸不耐的林泽熙。
虽然温文殊没宓银枝重要,可也还是温月容唯一的血亲,还是照顾着点儿吧,必竟是他欠了人家。
林泽熙努力控制着自己不翻白眼儿,可最后还是没忍住吐槽,“真搞不懂你是怎么当上地府掌事的。”
难道地府的主事人都是这么废的吗?没搞的天下大乱还真是奇迹!
林泽熙不禁感叹。
罗延黑脸,可又有求于人,没好意思发脾气,于是在那白面馒头脸上挤出一个笑脸,“公子可否告知?”
“也走了,回国了。”
罗延点了点头,转瞬又消失了。
林泽熙看这人一惊一乍的,来去如风,真的是无语了。
“清静了。”
阴山脚下,一群士兵将此地团团围住,宓银枝站在外围,有些莫名奇妙。
那些都是南蛮的将士,而阴山,是东瑜的地界儿。
“走远点,靠近这里者,格杀勿论!”将士气势汹汹的拿着弯刀赶人。
宓银枝眯眼,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玉佩,那是哥舒贺齐给他的贴身玉佩,本来是为公事便利,没想到此地还能用上。
可更没想到的是——
“这是什么?”
那将士眼都堆到了玉佩上看了,也没看明白是个什么东西。
宓银枝嘴角微抽,手指了指玉佩上的字,“这个,代王的玉佩。诺,代,认识吗?”
将士摇了摇头,“俺不识字。”
宓银枝望天,这遇上个文盲,当真是无处说理去。
“那谁识字啊?”
“这都是些大老粗,识啥字啊?”一个将士应声道。
宓银枝抿唇,捏着手中的玉佩,目光落在他们身后的山上,幽幽问道:“你们守在着干嘛呢?”
那将士闻言,不由正眉竖眼,“这地儿,是拯救我们的大英雄的墓地。”
宓银枝心弦微颤,“温月容吗?”
“可不是!”将士语气里满是感激,“多亏了他,我们才能逃过这一劫。”
宓银枝垂眸,“我想去祭拜一下他可以吗?”
将士闻言,突然挺直了身板儿,手中弯刀捏得死死,义正言辞道:“不行!”
宓银枝抬眸,眼眶有些红,声音有些哑,“为何不行?”
将士哼了一声,伸手赶人。
“不行就是不行,每天像你这般想着祭拜的人多了去了,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上面都吩咐了不允许任何人进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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