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全轻笑:“左右不过是几个妓~女罢了,我要她们的心何用?”
西贝货被气得不轻,指着高大全,眼中全是失望的神色:“真是斯文禽兽。”
今天高大全来逛秦淮河,并没有用自己的本来面目,而是变化成了一个年轻士子,衣衫华贵,风度翩翩,单看外表,绝对是无可挑剔。
姐儿爱俏,千古至理。
只不过当“俏哥”却如此粗~鲁之后,反差之大,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西贝货训斥完高大全,又不客气的对斗笠客说:“我答应过顾横波,有机会带你来见她一次,现在我做到了。你当年一走了之,现在还想如此吗?”
斗笠客没有说话。
而这个时候,顾横波的表演结束,开始了眉楼的保留节目——竞拍。
虽然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但是以秦淮八艳的名气,即便过气,价格也不会是普通妓~女的价格。
顾横波每晚的客人,都是最后竞拍的胜者。
“三千。”
“五千。”
“一万。”
……
不时有人喊价。
斗笠客始终沉默。
西贝货的眼神越来越失望。
她知道这个黑衣斗笠客和顾横波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她本来寄希望于这个斗笠客人能够救顾横波于水火当中。
她知道,这个斗笠客有这个能力。
但是什么都没有做。
“你好狠的心。”西贝货摇摇头,神色落寞。
她准备离开。
若不是为了完成对顾横波的承诺,她根本不会再到这种烟花之地来。
不过这个时候,高大全忽然开口:“十万九州币。”
这个价格一出口,周围的空气就顿时一滞。
如果是半年前,十万九州币也就是顾横波陪人吃一顿饭的钱。
可是现如今,花十万九州币睡顾横波一晚,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冤大头了。
正常情况下,顾横波现在的价格在两三万浮动。
过气了,就是过气了。
也只有外地来的冤大头才会为了一偿夙愿挥金如土。
没有人再和高大全争,现在顾横波已经今非昔比,想睡她,早晚都能睡到。
西贝货看向高大全的眼神更加鄙夷。
不过高大全敏锐的发现,顾横波看向自己这边的眼神,却有了生气,不再像之前那么呆板。
高大全当然不会认为是顾横波被自己的美色所迷,那也就是说,是因为这个斗笠客,或者是因为那个西贝货。
结合刚才两人说过的话,这个斗笠客的可能性更大。
高大全眼神转动,忽然笑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兄台和横波夫人有交情,今天就先让给兄台了。”
西贝货看向高大全的眼神变了。
这个人虽然无耻,但是很有钱。
斗笠客人也有些意外,问道:“朋友,你我素昧平生,为何帮我?”
“有钱、任性。”高大全的回答,让斗笠客和西贝货都无言以对。
十万九州币一句话就扔了,确实是有钱任性。
不过斗笠客拒绝了高大全的好意:“无功不受禄,再说,我和顾横波也并无交情。”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她最落魄的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见你一面。”西贝货受不了了,娇~声斥责道:“当和尚的都是如你这般狠心吗?挥剑斩情丝,真是洒脱,真是无情。”
“林小姐,你弄错了一件事情。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情,与我无关。”斗笠客人淡淡回道。
西贝货顿时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顾横波也来到了他们身前。
她已经泪流满面。
手轻轻的抬起,似乎想要掀起斗笠客的斗笠,却又患得患失。
这不是从前那个骄傲的顾横波,也不是顾影自怜的顾横波。
从现在顾横波的眼神中,能够看到的只有惊喜和自卑。
“林小姐,他说得对,从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所以我愿赌服输。”
顾横波泣不成声。
“我说诸位,你们要演苦情剧,也去个私~密点的地方吧,现在可还是大庭广众呢。”
高大全的话,打断了即将上演的琼瑶剧。
顾横波低下头,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抬头笑道:“客人说的是,几位请随我来。”
顾横波领着三人来到一间闺房,高大全和那个西贝货走在最后面。
他对顾横波没有兴趣,真正感兴趣的是这个西贝货。
因为这个西贝货很像他知道的一个女人。
而如果他的猜测为真,能够和她走到一起的和尚,必然也不是一般人物。
所以他好奇之下,才插了这么一手。
“姑娘,我不问你是谁,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前面这两位的故事?”高大全主动开口。
西贝货看了高大全眼神,没有拒绝。
她也需要有个人倾诉,这件事一直压在她心里很久了。
她生平从不主动害人,可是对顾横波,她心中有愧。
这份愧疚,无法与身边人诉说。
现在高大全开口相问,倒是让她有些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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