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粉门勾栏这样的地方想要混得风生水起光是长得漂亮并不行,最主要还得会察言观色洞察人心,想尽方法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因为这有这样那些客人才会心甘情愿一投千金来换美人一笑。陈幼薇见到延福生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气度非凡,另外两位虽然也是一身锦衣华服,但举手投足间都是已延福生马首是瞻,由此断定他的出身必定不凡,于是便拿出十八般武艺来勾引对方,陈幼薇不愧是名誉全城的花魁,不一会儿就把延福生给迷得神魂颠倒,当晚便在她的房间共度春宵。
自那以后两人便开始经常来往,几乎每天都腻在一起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光如此二人还在神明面前发誓,说今生今世要与对方白头偕老,至死不渝。自从和延福生好上之后,陈幼微接待客人的次数便越来越少,就算接客那也是卖艺不卖身,挣的钱自然没有办法和从前相比,这让一向眼中只有银子的老鸨子很不开心,从中百般阻挠想要拆散二人。
尽管老鸨子一直从中作梗,但二人的感情非但没有减少半分,反而更加坚定了二人的信念,不知不觉中延福生离开家已经三个多月,他在常州的生意也基本谈妥,要采买的货物也全部置办妥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却迟迟不肯离开,只因舍不得与陈幼微分离。
张弛和黄富平多次劝说让他赶紧回家,可延福生此时已经完全沉迷在陈幼微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张黄二人不比延福生的财大气粗他们可在这里耗不起,无奈之下只好将他丢在常州先行离开返乡。
一转眼延福生已经离开家六个多月,妻子刘婉儿见丈夫迟迟还不回来担心他的安危便让人捎了一封家书到常州,询问他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延福生接到家书后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开半年之久,家中的妻子和弟弟肯定是急坏了,就算在不舍也得赶紧回家一趟,于是他对陈幼微说道:“我已经出来半年之久,现在必须得回去一趟要不然家里人就该担心了。”
陈幼微纵有万般不舍,可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挽留也无济于事,她哽咽地说道:“官人,奴家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相继去世,为了生活无奈之下才沦落到这烟花之地,我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有任何期望,可自从遇见你,我的生活中再次有了光,如今我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
我从来不敢奢求能嫁给你,因为我知道你家里已经有了结发之妻,所以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哪怕让我为奴为婢奴家都心甘情愿,只求你能带我逃离这个火坑。”
陈幼微说的情真意切,延福生听得十分感动,说道:“难道你忘了吗?我们可是在神明面前发过誓的,此生要相濡以沫,同度余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与你。不过我必须地先回去一趟,不出三月我一定会来为你赎身,到时候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得到承诺后的陈幼微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万般不舍地送他离去。
一路上延福生快马加鞭不分日夜地赶路,原本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二十天就赶了回来,妻子和弟弟见到延福生回来后欣喜若狂,妻子拉着他问长问短,并且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一大桌子爱吃的饭菜。
延福生询问妻子这半年多他们过得怎么样,弟弟是否又在外面惹出祸来。刘婉儿将这半年多家里发生的大事小事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并且还不忘夸赞小叔延志虎这半年多表现的有多好,自从他离开家后,小叔就再也没有和那些狐朋狗友们出去玩了,天天就守在店铺里面照看生意,就连店铺的几位掌柜都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奖他了。
得知弟弟的变化后延福生十分欣慰,晚饭时兄弟二人一直喝到了后半夜,两人都喝的是烂醉如泥,最后还是在刘婉儿的搀扶下这才歪歪扭扭回到房间。
之后几天,延福生每天都要处理店铺之前积压下来的一些事宜, 每天都要忙到很晚。他的人虽然回来了,但是魂却留在了常州,现在他只想赶紧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完,然后立马返回常州去接陈幼微回来。就这样忙活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才把家和店铺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就在他准备出发去常州为陈幼微赎身的前一天意外发生了。
妻子刘婉儿的母亲突然病逝,作为女婿的他自然要帮着料理丈母娘的后事,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脱身,眼瞅着约定好的三月之期已过,他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对着天上明月默默向远在千里之外的陈幼微祈福并且表达真挚的歉意。
这天清晨,延福生往常一样要去各个店铺里面巡查一圈,就在前往店铺的路上,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叫他的竟然是位年近六旬的枯槁老婆。
老婆婆弓着背颤颤巍巍走到他的面前,问道:“敢问您可是延福生,延大官人?”
延福生仔细打量了一遍面前的老人,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于是好奇地问道:“没错,在下正是延福生,老人家,不过咱们好像并不认识吧!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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