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见俞子涵一直没说话,笑着看向他道:“子涵可是有些紧张?”
“没有,”俞子涵摇了摇头,眨了眨一双凤眸道:“母亲想要那把弓吗?”
沈卿不禁笑得更欢了,“子涵是想赢下那把弓给母亲?”
俞子涵想了想,很是认真地道:“母亲想要的话,我会努力试试的!”
这与旬考不一样,这是他第一回在母亲面前表现,俞子涵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到时候让母亲失望就不好了。
其实,这回旬考,他虽然觉得自己考得不错,但也没想到能直接夺得魁首的。
过去的三年,他无心学业,这次旬考前也不过是临时抱了一下佛脚,幸好先前他看的经史典籍还没忘记,还牢牢地印在他的脑中。
俞子涵其实对什么“神童”“少年才子”没什么概念,他只是把家里藏书阁的书都看了一遍,并记在了脑子中,旬考时也不过是把脑子里浮现的内容都写了下来,他觉得这些事情很简单,每个人都会才对。
这回他也没想直接夺得魁首,只想把成绩考得好一些,让母亲不要太失望。
没想到一下子就考了第一名。
俞子涵虽然高兴又自豪,只是也有些讶异。
是这回的考题太简单了,还是别人比他想的要笨?
因为还没弄懂这个问题,所以他也不敢直接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夺得魁首。
面前信誓旦旦的小少年恍然间和前几天一脸认真地说他会尽量抽出时间的俞九清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沈卿微愣,不禁嘴角微扬,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马车很快就到了南平郡王府。
沈卿虽然没见过这位南平郡王妃,但因着丞相府的名头,他们从下马车就被南平郡王府的大管事亲自引领着往里面走。
管事一边领路一边笑着道:“沈夫人和俞小郎君都是咱们诗会的稀客啊!
如今已是有很多贵客到了我们南平郡王府了。
咱们羁贯诗会郎君和姑娘的比试虽然是分开的,但比试场所都在一处。
沈夫人是第一回参加我们羁贯诗会罢?这回诗会,我们王妃特意邀请了国子监的宋祭酒和几个大儒作为判官,沈夫人作为观众,也要多给小辈们一点建议才好。”
一边说,一边朝沈卿扬起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沈卿:“……”
虽说八岁到十三岁的孩子男女大防还不算特别严重,但南平郡王妃特意把郎君和姑娘比试的场地放在一起的用意,沈卿也是明白的。
这是给各个世家的夫人机会,让她们提前找好自己心宜的儿媳妇或女婿人选呢!
事实上,前几天郭青芙来丞相府看她的时候也说了这个问题,因为羁贯诗会的影响力,基本京城所有权贵之家的少年少女都会齐聚一堂,对于一些家世不算特别好的郎君或姑娘来说,这个诗会是他们攀高枝的一个绝佳机会。
而对于本就地位崇高的一些家族来说,这也是一个认识人的绝佳场所。
所以,所有人都会铆足劲地在这个诗会上表现自己。
据说,每年羁贯诗会之后,京城各大世家间都会掀起一轮热热闹闹的结亲热潮,便连每年诗会都排不上名次的江子韬,这两年也陆续有人借着这个诗会向郭青芙提出结亲的意愿。
而子涵因为只来过这个诗会一次,而且不是由自己的父母带来的,便是有人有意和丞相府结亲,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只是这一回,是她这个正牌母亲带着子涵过来,也少不了要应对这种情况了。
看着面前只到她胸膛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俞子涵,沈卿心情复杂无比。
这还完全只是个孩子的模样好么!竟然就要被人催着找媳妇了!
简直丧心病狂啊!
南平郡王妃非常看重每年的羁贯诗会,特意在自己的后院为羁贯诗会建了个台子,每年的判官便是坐在台子上,当面评审各个少年少女的诗作。
台子周围呈圆形状摆满了桌椅,虽说郎君和姑娘的比试都在这里,但座位上还是做了区分的,参加诗会的郎君都是坐在台子的左侧,姑娘都是坐在右侧,而随同一起来的家属和其他观众则坐在后头。
座位是按照家族的影响力划分的,作为当朝丞相的夫人,沈卿的座位在第一排,比他们早到了的郭青芙就坐在她旁边,见到沈卿立刻兴奋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道:“我从以前起就时常幻想着能与你一起带着孩子来参加诗会,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你家子涵今天状态如何?子韬那臭小子说子涵最近完全变了个人一般,不逃学也不逃课了,写出来的文章每回都能得到吴博士的高度赞扬。”
沈卿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瞧着状态是不错,但子涵是第一回参加这个诗会,成绩什么的倒是其次了,重在参与。”
郭青芙撇了撇嘴,道:“子涵还重在参与,那我家子韬不就是去陪衬的?我听说今年的诗会分为四轮,每轮都以不同的主题作诗,最后综合四轮的成绩选出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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