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动作微顿,有些微妙地看了面前的小少年一眼。
这不是她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他有没有那个能力的问题啊。
俞子涵没看懂自家母亲眼神中的意思,还在那里自顾自地道:“我也不知道女子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国子监里那么多学子都喜欢去那种地方。
吴十郎做出认罪的傻事,竟然也是为了女子。”
说着,他似乎有些慌张地看了沈卿一眼,“当然,母亲是最好的,为了母亲,我也是会做出像吴十郎那样的傻事的!”
沈卿顿时一脸头疼地看着俞子涵。
虽然儿子直男一些不算坏事,她不用担心他会像其他世家贵族的郎君一般生活奢靡混乱。
但直男到这个程度,她就不得不有些担心她未来的儿媳妇了……
毕竟大齐男子普遍的成婚年龄是十六岁。
只是,那方面的事情要怎么循序渐进地教他,沈卿到底没经验,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轻咳一声道:“这些事,等你以后长大一些,自然就会晓得了。”
俞子涵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男女间的那些事实在麻烦得很,便是他再如何长大,这种想法定然也是不会变的!
他忽地,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母亲,你觉得先前那几个府衙中人,也是赵六郎杀的么?”
沈卿微微挑眉,嘴角微扬道:“难道子涵觉得不是吗?”
俞子涵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想了想才道:“之前的几个案子,我也了解过,那几个案子基本没有什么指向凶犯的线索,说明凶犯很聪明,在有意地避开官府的追捕。
我觉得,跟这回的案子有些不同。
虽然这次被杀的捕快死法跟先前几个人一样,但这次的案子留下了太多线索了,不管是最开始把死去那个捕快指引到巷子里的那个小女孩,还是吴十郎的突然出现,都说明,赵六郎这次杀人十分不谨慎,不说证据,光是人证竟然就留下了这么多。
这跟先前几个案子的谨慎小心,分明完全不一样!”
总的来说就是,他觉得赵六郎才没有那么聪明!
沈卿不禁笑了,很是满意地道:“不愧是我的儿子,你说得没错,赵六郎不过是个拙劣的模仿者罢了。”
看着有些怔愣的俞子涵,沈卿意味深长道:“再等几日,母亲便带你去抓拿真正的犯人。”
一直到余子涵离开了青竹院,俞九清才回了来,沈卿立刻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分外热情地把俞九清迎进了屋子里。
“夫君今儿是想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俞九清不由得扬了扬眉,看着面前的女子道:“青青好像心情不错?”
“你别装了,你定然知晓子涵过来负荆请罪的事情,你与子涵说的那些话,子涵也与我说了。”
沈卿微微笑着看着他,柔声道:“你这个父亲做得是越来越好了。”
他今天的公务明明已是做完了,但为了给她和子涵冰释前嫌的机会,他特意这会儿才回来。
俞九清为人冷清,但只有沈卿知道,他体贴起来,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子沦陷。
俞九清轻咳一声,竟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一会儿,才勾了勾嘴角道:“青青可是又想奖励我了?”
男人说这话时,还特意凑到了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轻轻浅浅地吹拂在她的耳廓上,带着极致的暧昧。
沈卿不禁微微红了脸颊。
他分明在暗示他们相隔十年后鸳梦重温的那一晚。
当时,她就是以奖励为名,悄然潜进了他正在沐浴的浴房。
只是,他如今进步这么大,当然得奖励,大大的奖励。
沈卿当即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眉眼微挑带着一丝入骨的媚,柔声道:“这又有何不可?看来夫君是想先沐浴了,不如,我陪你一起啊。”
俞九清的呼吸顿时微微一滞,再呼出时,变得异常的灼热沉重。
这样的青青,与今天早上站在百姓面前神情坚毅地跟他们讲述阿片为何必须禁止的那个青青不同,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青青。
也是让他尝尽了求而不得的苦,融进了他的骨血中,让他便是紧紧抱着她也难以压制心中那丝患得患失的可恶女子。
五天后,大慈恩寺。
大慈恩寺是京城郊外一所香火鼎盛的寺庙,孙横的夫人信佛,每回休沐的时候,他都会陪自己夫人去大慈恩寺礼佛。
今天正是孙横的休沐日,他一如往常地与自己夫人来到了大慈恩寺,他夫人如今身怀六甲,走路不便,孙横扶着她慢慢走上前往寺庙的阶梯。
现在时间还早,人流量还不算多,山林间透着一股虔诚的寂静,夫妻俩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着。
“前儿个你忙得很,连休沐日都要回府衙工作,如今府衙之人被杀这个案子结案了,你终于是清闲一些了。”
孙横有些歉意地笑笑,道:“一直忙于公务疏忽了你和孩子们,是我不好。”
被他扶着的女子温婉地一笑,道:“别这么说,公公和阿兄他们都是将士,婆婆和几个嫂嫂都尝试过与自家夫君分隔千里的痛苦,你虽然公务忙,但好歹是在我们身边的,我已是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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