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
最近冒充俞相夫人的人那么多,别人可以是冒牌货,沈卿为什么不可以是?
是以柳昭这些天虽然从没有怠慢她,对着她却始终是带着几分戒心的,这两天,他对她的戒心显然越来越重了。
沈卿似笑非笑地看了宋行之一眼,“你就那么期待云王攻过来?”
宋行之:“那倒……倒不是。只是这种被人怀疑的感觉也太让人憋屈了。”
还有一点他不好意思说,他总觉得像云王这样的大人物,不像是会做出仅仅因为儿女私情就这般大费周章的事情来的人,云王会派人攻过来这件事全是沈前辈的猜测,万一沈前辈猜错了呢?
他倒是不担心沈前辈的身份无法得到证实,等陈州那边来了人,自然就能证明沈前辈的身份。
但若沈前辈猜错了,害大伙儿白白担惊受怕这么多天,也怪尴尬的。
沈卿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清茶,才淡声道:“柳将军如今好吃好喝地供着我,有什么好憋屈的?我倒希望是我自作多情猜错了,这样对我对锡州都更好。”
宋行之不禁一脸佩服地看着沈卿。
原来沈前辈也知晓,她这个想法在别人看来多少显得有些自作多情啊!
但沈前辈显然比他大气多了,完全不在意若是她猜错了别人会怎么看她,由始至终着眼点都在自己和锡州百姓的安危上。
宋行之顿时一脸惭愧地深深反省,“沈前辈不愧是沈前辈,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有我需要学习的地方!”
沈卿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行之。
她哪里看不出这家伙的想法,只是懒得和他计较罢了。
何况她确实希望她猜错了,最好的结果当然是,牧仁见她进了锡州,有了柳将军的保护后,便知难而退。
这样,她也能在和俞九清他们重逢前少一些波折。
就在他们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女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孙郎君!孙郎君!且慢!你想见沈姑娘的话,奴婢可以去通报……”
是这几天一直照顾沈卿的其中一个侍婢的声音。
但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另一个粗犷冷硬的男人声音强硬地切断——
“都给我滚开!我今儿倒是要看看,那个把昭儿玩弄在鼓掌中的女人到底是谁!”
沈卿拿着杯子的动作一顿,宋行之也一愣,看到快步朝他们走过来的中年男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道:“孙郎君?”
却见那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冷肃,身穿一身低调却质量上乘的灰蓝色锦衣,腰间配着一块显然成色极好的如意八宝纹玉佩。
瞧他的穿着打扮,以及他可以在将军府随意进出的模样,沈卿便知晓,他不是普通人。
他见到宋行之,脸上明显地掠过一抹不屑和嫌恶,道:“是你?!我早就和昭儿说了,不能相信一个来历不明行为举止又怪异的男人,偏偏你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惑了昭儿,竟让昭儿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一门心思和你称兄道弟!
你怎么和这女人在一起?”
他忽地,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厉声道:“莫非你们是一伙的?你先前用尽心思接近昭儿,就是想把这个女人送到昭儿身边?!
昭儿可是我们孙家的骄傲,我答应了阿姐会好好照顾昭儿,我决不允许昭儿因为旁的乱七八糟的人走上岔路!
你们最好老实与我说,你们接近昭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甚至不惜假扮成俞相夫人,编了个大凉的云王要为了你进攻锡州的谎言企图进一步迷惑昭儿!
大凉的云王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也是如今世间赫赫有名的少年英才,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不顾大局偏要去进攻一个与大凉整体进攻方针毫无关系的锡州!
你这么说只是想拖延被拆穿的时间罢!但你要编故事也别编一个这么好笑离谱的,俞相夫人可没有你这么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会放下正事不做围着她转!”
听他说得难听,宋行之又是讶异又是焦急,连忙道:“孙郎君,你想多了,我和沈前……沈姑娘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沈姑娘确实是俞相夫人!”
好吧,他承认他最开始接近柳昭确实是有目的的。
但沈前辈不是啊!
只可惜沈前辈如今孤身一人在锡州,实在没有可以证明她就是俞相夫人的东西或人。
那孙郎君却冷笑一声,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吗?昭儿其实也已是对你们起了疑,只是昭儿从以前开始就总是会受到一些无谓的感情的影响,我这个外甥别的什么都好,就只有过于悠游寡断这一个缺点。
我如今既然在他身边,便绝不会允许他再犯跟以前一样的错。
来人,把这两个人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务必问出他们的真正目的!”
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边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色劲装服的男人。
听到他的话,那两个男人应了一声,便不由分说地扑向了沈卿和宋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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