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军居然有大炮了!”
沈月曦扒着树枝,看着齐王军营推出来的大家伙,目瞪口呆。
虽然离得远,但只看那高高昂起的古铜色炮筒就能猜出这东西是大炮。每门炮都是数十名军士在前面用绳索拉着,后面还有一群军士推,显得沉重之极。
“主母,这些大炮齐王五年前就开始锻造了,”夏兰面色紧张地看着,“奴婢侍奉萧北珩时,近距离看过。这炮前后都有铁爪,像趴着的老虎,是专门攻城用的,叫虎蹲炮。”
“专……专门攻城用?”李夫人本来都不发抖了,听到夏兰解释又抖起来,“这么多大炮,外甥能不能守住啊?”
“这个炮威力怎么样?”沈月曦也有些紧张起来。
夏兰说这些大炮是专门攻城用的,也不知道狼牙隘口的城墙能不能顶住。
就在她们交谈之际,大炮不断地从敞开的营门内缓缓挪出来。已经推出来八门了,还没有结束的迹象。
“奴婢也不清楚,炮弹大概是这么大的实心铁球,”夏兰用双手比了个圆环形,“齐王攻打京城时,就从安州运这些大炮过去了。没想到这次又从京城把大炮拉过来。”
沈月曦看向她的手形,感觉炮弹得有排球那么大。
铁球要是这么大,那得多重呀。城墙再厚也只是石头,怎么禁得住这么重的铁球砸,这么多大炮一起射击,估计没几下城墙就塌了。
正在琢磨,李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菀儿还在城里呢,不能让他们开炮。我们得快去见齐王!”
沈月曦对李夫人道:“姨母,我都知道,但是咱们不能就这么直接过去呀。”
“没嘶间了,没嘶间了,”李夫人松开手,慌慌张张地起身就往马车跑去,“赶紧去见齐王。”
“主母,齐王已经出来了,”夏兰指着齐王军大营门口,“坐素舆的那个就是。”
“看到了,”沈月曦转身跑到马车跟前,对车夫道,“计划有变,齐王提前出营了。赶紧带我们过去。”
原本安排的计划是趁萧北珩在围城,李夫人乘车去拜访,将白绫交给齐王。而李夫人自己一个人办不了,沈月曦必须跟着。
现在尚未行动,齐王便出营要去萧北珩那里,一旦他到了萧北珩那里,沈月曦化妆得再巧妙,恐怕也会被萧北珩认出来。更别提本来就是萧北珩侍女的夏兰了。
现在大家必须赶在齐王抵达萧北珩军营前把事情办成。
李夫人早已上了车,推开窗户招呼沈月曦道:“月曦,快上来。”
沈月曦和夏兰上了车,马车转出隐蔽处,往齐王军营门口行去。
“齐王还在营门口吗?”李夫人坐立不安,车才行了几步,她便不断地问沈月曦,“快让夏兰看看。”
夏兰把窗户推个缝,侧身看了看,面露喜色,回头道:“主母,齐王又回营里去了。”
李夫人不信,也起身凑过去看。接着一屁股坐回沈月曦对面,笑道:“谢天谢地,也许嘶大夫不让他见风。”
齐王所在的大营和萧北珩的大营离得不远,穿过小岗村向北,便到萧北珩的大营。现在齐王折回军营,李夫人松了口气,开起玩笑。
有了前车之鉴,沈月曦可不敢再笑了,怕笑出事。
她绷着脸,想着临行前萧濯的叮嘱。
“齐王虽然是我生父,却在京城逼死我的养父。我给他白绫,只是为让他和萧北珩退兵,并无与他相认之意。”
这个沈月曦能理解。萧濯对养育他二十年的永德帝的感情,远比这个一天都没抚养过他的齐王要深。他能放下这段恩怨,放齐王父子一条生路,已是最大的善意了。至于父子相认抱头痛哭这种事就算了,根本不可能的。
她正沉思,车外远远地响起呼喝声。
“来车止步,再靠近的话,我们就要开弓放箭了。”
沈月曦对李夫人和夏兰两人摇摇头,示意两人不要惊慌喊叫,然后她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
对面奔来上百名齐王军骑兵,为首的武将见车上下来一位侍女,高声道:“来者通报姓名来意。”
沈月曦不慌不忙地道:“平阳侯夫人裴韶雅,得知齐王受伤,特来探望。烦请将军代为禀报。”
那名武将有些诧异地看看沈月曦,对身后的军兵道:“来者是平阳侯夫人,放下弓箭。”
旁边有军士道:“齐将军,要搜车吗?”
那名武将摆摆手:“来者是平阳侯夫人,你们这些粗鲁汉子不要随意靠近,免得惊扰夫人。本将军自去看,你们在前面领路。”
众军答应,调转马匹在前面开路。
那名武将纵马来到马车跟前,对沈月曦低声道:“昭王妃为何要见齐王?”
沈月曦本来都要上车了,听到武将询问,心中吓了一跳,手扶车门回过头来看向那武将。
她觉得自己化妆得够仔细了,对方怎么就一下认出她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她脑海中闪电般掠过了一个人。
那个人曾跪在地上用双膝行走,抓住萧濯的衣角苦苦哀求,“昭王您到底是怎么了,您曾带领我们歼灭靖州二十万大军未尝一败,您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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