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叔单手擎着那绷成弓一样的棍子:“你认得这木料么?”
易海舟用脚把小易圈回来,这小崽子看见对面有金毛,估计以为是自己兄弟,凑上去汪汪大叫。
当爹的表情就淡定:“白蜡杆子对吧,见过人玩,我不会。”
茶叔笑笑,抖开上面拴狗的皮绳。
说也奇怪,那些拴起来叫得蛮热闹的狗子,放开它们,反而马上蹲好,高高低低的让小易也爬过去蹲在旁边。
叮当岛上除了房间和接待大堂,基本上没有宽敞的平地。
易海舟当初看这边施工的时候,就故意提了些意见。
就是要让这上面到处都是两人宽的栈道,这样就算有敌人也很难靠着人数优势进攻。
要么在崎岖湿滑的岩石上移动,要么就只能最多两人并肩展不开。
万一遇见谁敢来攻击,他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战斗力。
可茶叔提着那两米多长的白蜡杆子,就跟平时帮旅客挑行李的力夫似的,占了大半通道。
却丝毫没有紧促的感觉。
吸气挺胸把白蜡杆子单手倚在身后。
整个精气神都变了。
从之前那个有点佝偻的中年老头儿,突然有种渊停岳峙的宗师气度。
昏花眯眼的双瞳也猛然有神。
甩手把那身后的棍子朝易海舟抖过来……
真的是抖。
从易海舟这个角度看过去,那根貌不惊人的杆子,竟然如同一条长蛇,整个都在波浪般的抖动!
他还算镇定。
在棉北那些年确实见识过不少人物。
知道这个世界上藏龙卧虎的硬角色到处都是。
所以既然茶叔敢这么显摆,那就绝对有信心不会伤人。
何况易海舟怀里抱着的可是婴儿,有个半点闪失,一定会杀了老潘全家的。
那杆子头忽快忽慢的抖动,精准的上戳易海舟肩膀胳肢窝,下扫脚踝迎面骨。
当然是点到为止的擦身而过。
能控制到这种力度,比打上来还难得多。
收放自如,形容的就是这种感觉。
最离奇的当属那根棍子,就像条黄瓜那么粗,可舞动起来,居然跟面条一样柔和!
虎虎生风在栈道上出神入化,很是了得。
只是易海舟脸上很淡定。
他知道真正有些内家拳法,偏重实战的武术功底,和外面的花架子两回事。
也知道确实有武林高手一说。
但这都是什么年代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更何况现在还有枪。
所以他平时只跑步训练心肺功能,并不太在意其他格斗搏击。
能用枪就绝不用刀。
有些反应灵敏、身体协调性是天赋,练不出来的。
茶叔应该也看着他的表情,唰的一下收住了杆子。
四五十岁的年纪,这样动如脱兔的猛然运动一番,他居然没什么大喘气。
只是有点讪笑的把杆子递过来。
易海舟换手抱住儿子,伸手一拿,沉甸甸得有些超乎想象。
把儿子递给茶叔,双手擎住尽可能宽的杆子两头。
双膀子用力,都掰不弯!
竟然硬得像钢管一样。
也对,十几条大小狗子,其中不乏块头很大的猎犬。
同时猛然拉着两头,也只是如弓一般弯曲,却无法做到满月弯曲。
刚才这舞起来如同面条一般的柔顺,难道是幻觉?
易海舟隐约明白这应该是利用惯性的圈劲。
算是挺高深的技巧了。
茶叔低头轻轻抚摸怀里的小婴儿:“我想给少爷当师父,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资格。”
易海舟笑了:“童子功啊,我可舍不得儿子以后当和尚。”
茶叔摇头:“我父亲传给我的,只是以前觉得练功是我这一辈子的劲头,看见老潘和文慧感情好在一起,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牵挂,现在老潘遭了罪,我要把文慧照顾起来,就得找个东家把手艺卖了。”
卧槽,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很大呀。
这特么是什么神仙兄弟,老潘出轨了,都要帮忙承担,而且明显还是站在老潘的角度,理解他断腿……
等等,老潘选择跟刘空姐在一起,难道也是故意让出来,免得自己这么个双腿瘸着还断了胳膊的废人,拖累那病怏怏的妇人?
易海舟好想叫金明姬、仙娜、黄玉莲、高美雅一起来看八卦呀!
特别是小萝莉,感觉来了这边个把月,天上地下人见人爱,到处都有她转悠的身影,各种八卦了若指掌。
连老潘被家里妇人暴打,都是她探听观看到来传说的。
但脸上还是保持住了神情:“这都用枪的年代了,有用吗?”
茶叔笑笑:“我爸最擅长一长一短两件兵器,长的是莫辛纳甘水连珠,短的是柯尔特自动手枪马牌撸子,但实际上真正练枪不过两三年,我迄今为止没有碰过枪,但只要给我两三年时间,一定能练出来,这是底子,要从小练。”
易海舟内心已经信了:“原来你是家传功夫?”
茶叔点头:“我父亲原来是西北最大镖局的少东家,从小就被培养,要泡药水,补营养,训练前要有人陪着热身,把筋骨拉开,训练后要泡澡、要进补、要按摩,穷文富武,普通人家也支撑不起,如果丢在我这里没了下文,怪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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