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我先送她出去,你们等我一下。”
我无奈的给胖叔他们招呼了一声,便带着周雨嘉出了门。
从小巷出去,我在马路对面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顺便把车费给了,等车开走后我才回花圈店找胖叔继续聊。
又继续往下说了半小时的样儿,我才把故事差不多说完,在听到老佛爷要找我麻烦的时候,胖叔的脸色霎时就黑了。
“八号当铺的老佛爷不是好对付的。”海东青看了我一眼,语气很平淡。
“他到底想要干撒?为了一个魂魄,至于么?”胖叔摇了摇头,显然是想不明白老佛爷想干嘛,这也是我掩去了绝书的缘故,毕竟有外人在这儿,那东西不太好说。
“赶紧滴社(说),那魂魄到底四(是)有撒不一样滴地方?”胖叔也看出来我有地方瞒着他,见周雨嘉走了,他也开了口,问起了老佛爷为难我的缘由。
我看了海东青一眼,对胖叔咧咧嘴,意思是这儿还有外人呢。
“抹四(没事),自己人。”胖叔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听见这话,我耸耸肩走进了里屋,把老太爷的绝书拿了出来。
见到这玩意儿,海东青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就没了下文,而胖叔则兴致勃勃的拿着绝书研究了半天,我刚开始还以为他能看懂,谁知过了半响他就来了一句:“给饿翻译一哈(下),泐睢文不四(是)饿滴强项。”
我哭笑不得的把绝书拿到了手里,白了胖叔一眼,你看不懂还装个屁的高深啊?
拿着绝书看了看,我压低了声音,用着小学的朗读水平,再用着抑扬顿挫富有感情的语调,缓缓给他们翻译了起来。
“袁公?荒谬!其乃袁贼!”
“窃国大盗,独夫民贼,本就短命之相,却又想得九五之命,终不免贻笑大方。谁知袁贼命不该绝,竟自道门败类山云子处得闻死复重生之秘。”
“有此术,必为逆天改命之术,天谴必在眼前。袁贼无惧天谴,竟命山云子召集术士,寻努尔哈赤假陵,求重生之术。”
“易某妻儿在袁贼之手,无奈,唯听山云子之命,于奉天府入墓。”
“破墓一行,几近全军覆没,唯易某逃出生天,重生之秘未得。”
“此墓非凡墓,纵易某精通五门之术,若想破墓寻秘,必死无葬身之地。”
“不得秘术,袁贼必大开杀戒,妻儿危也。”
“得秘术,袁贼不死,国运危也。”
“左思右想,易某唯以命搏之,杀贼救亲,势在必行。此为绝书,望后人不忘袁贼之恶,其贼,必受千秋唾骂!”
“民国四年,奉天易青山绝书。”
听完我的翻译,胖叔直接惊呼了起来:“饿滴神啊,死复重生滴秘术,这玩意儿饿还是第一次听社(说)!”
“就是因为这玩意儿,那些孙子就把罗大海给害死了,但他们没在罗大海家里找到绝书,所以就想把罗大海的魂魄招过去,从罗大海嘴里掏消息,把这玩意儿给找到。”我晃了晃手里的绝书,胖叔叹了口气,摇摇头:“钱财宝贝易招灾,嘴(这)话可是抹油(没有)错咧。”
海东青一直都没说话,在胖叔感叹完后,他忽然插了句嘴:“按你所说,八号当铺的人是看过这封绝书的,但他们当时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这说不准。”
闻言,顿时我眼睛一亮,海东青的话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泐睢文这玩意儿能看懂的人屈指可数,没见胖叔这种风水术士都看不懂吗?更何况是一些盗墓发家的土夫子?
而且当时看见这封绝书的人应该不是老佛爷,无论是身材还是年龄,完全都跟老佛爷对不上号。
就此而言,看见绝书的人,是八号当铺的人没错,但还真不一定能看懂泐睢文!
“既然他看不懂,八号当铺为什么还要下杀手?”我好奇的问了一句,海东青先前就跟个自闭症患者一样不爱说话,但现在一说到正点上,他的话好像比谁都多。
“八号当铺能人众多,过目不忘的“观手”也有不少。”海东青说道,见我一脸没听懂的样儿,他解释道:“观手就是负责造假的人,古玩字画,他们只要看上一会儿就能记住内容,有些记性好的观手,他们直接可以回去后临摹古玩,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很轻松的事。”
我重重的拍了拍大腿:“原来是这样!那观手把绝书临摹了,然后给老佛爷一看,他们这才动的杀心!”
“应该是。”海东青点点头,指了指绝书:“这东西没人能看懂,商家卖出去的价格肯定也很低,所以那观手才想把这玩意儿从罗大海手里买过来。”
我点点头,这玩意儿价格确实便宜,据张立国说,卖家知道这是民国的物件,一封鬼画符的书信对他而言也没什么价值,卖给罗大海的价格就是四百五。
海东青打了个哈欠,淡淡的说:“毕竟这些符号经常能在一些古墓里看见,他一看这绝书是用这些符号写的,肯定得动心思,价格又不贵,又跟一些古墓的符号有相像的地方,观手想买过来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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