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
”周岩看着海东青,面无表情的说道。
海东青摇摇头,也没发脾气,走到一旁给周岩让出了位置。
周岩见此情景也没说话,拉过了椅子,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哆哆嗦嗦的停止了抽泣,将头深深的埋了起来,不敢多看他一眼,说真的,我是害怕了。
“姓易的。”周岩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冰冷过,眼神很让我觉得陌生,似乎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没有出声,依旧害怕的沉默着。
“听现场的人说,那些凶手是在找你。”
“对.......”我语气颤抖的说道。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雨嘉会被活活打死。”
周岩的声音忽然颤了一下,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他,只见周岩已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正在双眼通红的瞪着我,一字一句的问我。
“告诉我,为什么我妹妹会被人活活打死?!!”
“是........”
在我说话的时候,周岩站起身,毫无预兆的举起了椅子。
海东青抓住了周岩的手,但被我叫开,现在没人有资格挡住周岩。
是的,没人有资格阻止他。
“姓易的!!!你他吗个杂碎!!!!你知不知道我妹妹有多喜欢你!!!!”
伴随着脑袋一阵剧痛,血开始从我额头上的伤口往外涌出,沿着眉角往下流着,我没有任何反应,呆愣愣的蹲在地上,看着周岩。
“草你吗的!!!你把我妹妹还给我!!!!”
“姓易的!!!你不是说过你会好好照顾我妹吗?!!你他吗都是放屁!!!放屁!!!”
周岩没有留手,每一下子都实实在在的砸在了我的头上,身上,力度很大,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了两声脆响,并不是我的骨头,应该是木椅子被砸烂了。
我还是挺能抗揍的,挨了这么多下还没死,可见身子骨挺硬。
既然这么硬,为什么周雨嘉会死?为什么当时不是我在上面?为什么打的人不是我?
她那么怕疼,该怎么忍受?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
我一言不发的问着自己,呆滞的看着周岩,没有答案。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砸死你?!”周岩脸色狰狞的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死死的瞪着我:“姓易的!!你他吗个杂碎!!!”
话音一落,他猛的将我摔到了地上,随即,周岩捂着脸蹲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动手,而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啊!你知道吗?!你他吗为什么不好好护住她?!!”
“姓易的你是不是个爷们啊?!啊?!!”
周岩的哭声让我无颜以对,我当时并没感觉到羞愧,而是后悔。
为什么我不在周雨嘉的上面?!
如果我坐在那里,周雨嘉就不会出事了,她就不会死了!!
我木然的看着周岩,与他一起流着眼泪,没有出声。
“今天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我没敢相信。”周岩从嚎啕大哭变成了抽泣,又从抽泣变成了哽咽,半晌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没跟原来一样拿烟给我。
“我一直不敢想一直麻痹自己,觉得起码还有段时候,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忽然说走就走了,全是因为你这个杂碎,连句话都没有,明明有这个机会。”
周岩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抽着烟,给我说着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他说,周雨嘉其实从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我了。
他说,周雨嘉其实在去年就想跟我表白了,但怕我拒绝。
他说,周雨嘉.......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的问着周岩,哆嗦的看着他。
周岩看着我,把烟头扔在了地上,随即痛苦的抱着头说:“吗的!!我说她去年就被查出了胰腺癌!!!”
胰腺癌,我听说过。
大学的时候我们在某个讲座里,听过几位教授给我们科普这种病症。
在癌症这一类中,胰腺癌是最难治愈也是最难发现的恶性癌,早期胰腺癌的确诊率低得让人难以相信,等到发现的时候,大多都晚了。
这种癌症,五年的生存率不到百分之一,治愈率也是极低。
当初我们那教授就直接说了,要是发现自己得了胰腺癌,直接等死就行。
一般发现这种病症大多都处于中晚期,治愈率为零,医院说的那些全都是屁,起码我没见过谁能被医好,也没见过谁能医好这病,唯一能做的就是预防......
“不可能,你在骗我,胰腺癌有症状,如果雨嘉得了胰腺癌一定有症状出现,我肯定能看出来。”我自言自语似的摇着头:“黄疸这是最明显的症状,她没有,她......”
“隐性黄疸,症状不明显。”周岩低着头,说道:“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中晚期了,医生让她准备入院治疗。”
“那你为什么不让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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