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湘西,龙山县。
“妈的,这次咱们的队伍可真是奇了。”小佛爷不耐烦的蹲在街边抽着烟,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海东青,骂骂咧咧的说:“一个瘸子,一个哑巴,还有个傻逼,这队伍绝对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啊。”
“你说谁傻逼呢?”我不乐意的回了一句,心里却松了口气。
这孙子对于自己的伤势好像已经不放在心上了,这是个好现象,起码不会自暴自弃的想不开玩破罐子破摔那套。
“谁搭腔我说谁。”小佛爷笑呵呵的说。
“已经问好地址了,咱们现在过去。”海东青挂断了电话,转过头来,对我们说道。
小佛爷点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得,咱们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次了。”小佛爷笑了笑。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谁都没闲着。
师爷负责全盘计划,包括动用一些特殊的渠道打探消息,随时掌握八号当铺的动态等等。
小佛爷则是负责安心养伤,不得不说他的恢复力太他妈的夸张了,才过了一个月的样子他脚踝那地方的伤口就愈合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脚上使劲的时候疼点,走路依旧一瘸一拐罢了。
胖叔之所以没有跟着我们来,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第一,我跟海东青好好的劝过他好几次,第二,胖叔自己也想明白了。
此时的胖叔已经不是原来的胖叔了,经过这一年的时间,胖叔的心理状态还有精神状态都不如以前,少说都得修养半年才能养回来原来那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子。
说难听点,这一次我们是去玩命的,任何一个累赘都不能带。
黑子,师爷,胖叔,这三个完全就不是什么能有作用的人。
为了他们好,也是为了保证我们这次行动的成功率,那是万万不敢带他们来的。
如果真带着他们来龙山玩命了,恐怕遇见危险的时候我们就得团灭,这真不是开玩笑。
至于陈九山这人,他则是提前半个月就被小佛爷支走了,回了广州。
“我死了倒是无所谓,反正都已经身在局里由不得自己了。”小佛爷送陈九山上飞机后回来跟我们说道:“他是局外人,虽然掺和了一些事,但他还是干净的,能出局保命,所以我不想让他跟我们再去玩命了。”
说真的,我知道小佛爷是怎么想的。
他曾经跟我说过,陈九山已经有了家庭,钱东来虽然死了,但是他家人孩子还活着,所以陈九山得回去照顾他们。
如果陈九山真的死了,恐怕小佛爷真得内疚一辈子,虽然他不像是个喜欢内疚的人。
当然,周岩也曾经报名要来,但他的专业显然跟我们不对口,自然就被我们抛弃了。
除开他们,我跟海东青也没当闲人,平常也没什么闲工夫,基本上每天都在做着各自的事。
我可以说是废寝忘食的琢磨《道记》都快琢磨疯了。
这次我要用的那个阵局,可以说是《道记》里最厉害的东西,左慈很清楚的在这个阵局的介绍下面多写了许多话。
大概就是这玩意儿他是怎么发明的,以及这阵局最终极的作用等等。
最让我记忆深刻的,就是这阵局下方所写的最后三句话。
“千目聻,空虬蚩,不过尔尔。”
“终南士,大罗仙,亦不可生。”
“鍪仙之阵,逆天之行,术者施此术,人必寡矣。”
(注释:聻,读jian第四声。虬,读qiu第二声。蚩,读chi第一声。鍪,读mou第二声。)
这三句话中的前两句都是标榜这个阵局厉害如何如何的厉害。
其中写的,千目聻自然就是千目聻孽,空虬蚩则是一种传说中类似于蛟龙的东西,又称空虬。
空虬蚩有四足,形如龙,却不飞九天,它的习性就是喜欢一步步在大地上游荡。
行走于名山大川的山脉,有时又藏于深海,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冤孽,或者换个说法,它是种很有灵性的畜生,善恶难分。
它的本事在左慈的《道记》里看来,应该不下于千目聻孽,甚至更为夸张。
话说回来,左慈这位老前辈还是无法脱俗,跟其他宗教中人差不多。
在记载一些关于自己创造而出的术法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说一些有的没的,敲锣边鼓,借用比喻的方式来把自己的术法衬托得极其厉害。
如他的第二句,终南士,大罗仙,亦不可生。
据我猜测,他所说的终南士应该就是在终南山上修行的隐士了,大罗仙自然就是传说中的大罗金仙。
在他的说法里,这个阵局完全可以弄死终南山修行的隐士还有天上的大罗神仙,当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左慈老爷子在吹牛逼。
虽然话这么说,但从这些零零散散的内容来看,可想而知这阵局还是挺厉害的。
否则左慈老爷子哪儿来的底气说这种大话?
要知道,古人都是很重视名节的,更重视后辈人会怎么看待自己,所以左慈老爷子拉大旗开空头支票的可能性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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