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湘西,龙山县城,春口路旅店。
“黑子,你看我这西装怎么样?”
“必须牛逼啊,看着老帅了。”
“我操,你可别骗我。”
“你可是我老板,我能骗你吗?”
站在镜子前,我整理着自己身上穿的西装,脸上满是笑容。
虽然我已经看不见镜子里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可我还是能熟练的给自己打上领带,如雨嘉当初第一次教我那般,打得很是熟练。
也许是我适应力太快的缘故,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就已经习惯了看不见光的日子。
一开始也有点不太习惯,总觉得很不方便,在医院上厕所的时候还差点进了女厕,但久而久之也就摸清楚身为一个瞎子该怎么生活了。
“收拾一下吧,咱们一会儿就得上山了。”
“好嘞,小安那兔崽子跑楼下买零食去了,我去看看,免得他走丢了。”
我点点头,笑道:“晚上哥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成啊。”
黑子走后我便沉默了下来,笑容满面的重复着整理衣领的动作,久久没有说话。
这半年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
五个多月前,由左广思这老前辈带队,胖叔,海东青,他们几人直接就去了我当初看见的那个水潭处,顺便受我的嘱托,给那老人带去了很多吃的跟生活用品。
曾经答应过那个老人,说是有时间就去看看他,看样子我是自己把这时间延后了,只能以后找个机会去陪那老人几天。
他们带着《鬼谷尸经》去了那里,三天后就回来了,说是一切都办妥了。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老爷子笑得很开心,跟我说了很多很多,还说在竹简里的日子不好过,多亏那老道士把他救出来了,如果有机会他肯定要跟那老道士拜个把子,因为他们俩人的德行太像了。
随后,在天亮的同时,老爷子也在梦中跟我道别,他说他不急着投胎,等下面的人催了他再下去。
他说,他想多看看我。
当然了,老爷子最后也没告诉我他在哪里。
可能他是在天上看着我,也可能是在花圈店里,每天都拿着个旱烟杆子,笑呵呵的抽着,看着继续在过着傻逼生活的我。
无论如何,我已经很满足了,老爷子没事,这对于我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在他们回来的一个星期后,左广思又在我的请求下帮了我最后一个忙。
因为雨嘉的尸身还在天赐铜棺里,正处于阳齾之孽的状态,我觉得只有左广思能帮我办成这件事,将雨嘉给解救出来。
毕竟阴齾之孽跟阳齾之孽的厉害程度差不多,压根就不是普通术士能搞定的,要是开棺的时候诈了尸,那么谁开棺谁就死定了,胖叔也不例外,所以只能去请左广思帮我这么一个忙。
在他帮我办完这件事后,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消失了,与罗能觉前辈一般音信全无。
雨嘉的尸身是被周岩找人运回来的,没有半点腐坏的迹象,如活人一般,只是没有一丝血色而已。
见到她的时候,周岩哭得很厉害。
没过多久,我去了一趟周岩家,亲自给周岩的父母,也就是周雨嘉的父母,磕头道歉。
周雨嘉的母亲是个很开明的中年女人,在看见我跪下的时候,她走过来就要扶起我,但被周岩默默的叫开了。
有的责任我应该肩负起来,雨嘉走了,那么她的爹妈自然该我来帮忙照顾。
至于周雨嘉的父亲反应就冷淡了许多。
只跟我见了一面,随后就再也不愿意见我。
但据周岩所说,在跟我见面的那天晚上,他父亲一个人坐在了周雨嘉的房间里,一言不发的抽了很久的烟,然后红着眼睛出来了。
“有的事我跟我爸说了,他虽然不信,但是他说你算是个爷们,本来他还以为你跑路了,根本就没想到你会来见他们。”这是周岩事后给我的原话。
海东青回了天津,说是被海老爷子叫回去了,准备接手家族产业,估摸着以后忙的时间就多了。
听见这消息的时候我还挺欢乐,心说这孙子也算是懂事了,知道回去帮自家老爷子做点“家务活”了。
胖叔则留在了贵阳陪我,搬进了离花圈店不远的新家后,他就在花圈店对面开了家算命馆。
在张庆海这些富商的帮衬下,胖叔的生意很是不错,基本上每天都是赚得盆满钵满。
他每天做的事就是三件。
吃饭,睡觉,找我唠嗑。
哦对了,他极其宠爱小安这孩子,上次小安说想去看看熊猫,第二天胖叔就准备订机票带着我们跑四川潇洒,这办事效率真是让我眼红诶,我当初怎么就没被胖叔这么照顾呢?
至于黑子,他就在我们店的楼上租了个二手房,平常他就负责看店卖东西,时不时的客串一下神棍去跟胖叔合伙捞钱。
一个是口才好的胖子,一个是少只手的黑子,俩人一唱一和还真忽悠了不少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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