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
丞相府
胡氏褪掉以往的华贵衣衫,现已身穿居家服坐靠在床头,脸上是不健康的潮红,丞相坐在她身侧,手端着一碗药,轻吹药勺的热气,而后浅尝一口。
“良药苦口,但不烫了。”丞相亲手喂药给胡氏。
真像平常相爱的夫妻,相爱?不存在的。
丞相年有六十出头,手背上还有些岁月的痕迹,乍看,又以为是一位慈爱和廉政的长者,不是的,自私偏执才是真正的他。
胡氏用绣帕捂嘴轻咳声,“让下人伺候就好,夫君去忙吧。”
“你都说本相是夫君,说这话就太见外了。”药勺还在胡氏嘴边,他耐心等着胡氏喝下去。
胡氏浅喝了一口,眉心微皱,苦涩的药味在她口中蔓延而开。
丞相继续喂药,说的话很温柔,“好好养好身子,本相还盼着你常伴左右。”
胡氏低头一笑,陪着他扮演相爱夫妻,她从始至终没爱过丞相,丞相更是,她爱钱财地位,丞相更在意权力和郑氏荣耀长存。
她很庆幸,当年无意间发现丞相的亲笔信,要不然胡氏一辈子都是姨娘,儿子永远都是庶子,为了不再让丞相纳妾,也为了儿子扶正,胡氏暗地里让皇后生母身体渐渐亏虚。
丞相怎能不知?可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胡氏。
青州母族被灭,她痛心疾首,但丞相也不敢轻易杀掉自己,她不仅有儿子,是他唯一的传承血脉,丞相更怕她的威胁,死了,证据就会传出去。
就在此时,禀报消息的人,步伐如风,来到丞相身边,俯身附耳不知说了什么。
药勺在碗里顿住,丞相脸色变化,阴沉着一张脸没作声,神色与上一秒温柔关爱的夫君截然不同,瞬间寝房里如同死寂般,无人敢说话。
胡氏感到丞相不对劲,因为他正死死的盯着她,床边凳子上的郑知奕也察觉到了父亲神色,出声询问了句。
“父亲?出了何事?” 为何这般看着母亲?
丞相眼神转到了儿子身上,而后低头舀了药碗里的药,突然笑了起来。
胡氏瞬间毛骨悚然,从未见过丞相这般模样,哪怕平日也都是训斥两句而已,眼下却让她感到了杀意。
丞相垂眼继续喂药,“让人都先过去,本相紧随其后。” 他阴沉先吩咐。
“遵命!”来人再次疾驰离去。
“猜猜,苏氏坟前此刻谁在?”丞相盯着胡氏,药勺依然喂在胡氏嘴边。
闻言
母子二人大脑一片空白,郑知奕自然垂放的手,手心里已然冒出了汗,腿脚控制不住的颤抖。
胡氏不语,攥紧手下的被褥,眼神闪躲一瞬,才看向丞相,“夫君,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人叨扰姐姐?那…那夫君快去处理吧啊。”
“砰!”
还伴随一声尖叫,
丞相直接把药砸到胡氏身上,而后猛一把掐住胡氏的脖子,阴戾眼神盯着胡氏,却对郑知奕说,“坐好!否则别怪本相不念父子情!”
一声简短慑人警告,让郑知奕额头冒汗,不敢多看父亲,六神无主的坐着不敢再动弹。
胡氏感到窒息,满脸憋红,用力的摇着着头求饶,求丞相别杀她。
“怕?”丞相又加深了力道,凑近胡氏涨红的脸,“看来是真的了。”
“本相盼你常伴呢!”
他伸出一只手,侍卫抬眸大步向前,拔出腰间一把锋利剑。
胡氏瞪大眼睛,泪水因惊吓从眼角涌出,艰难吐出,“求…求夫…”
话未说完,
靠在床上的人已经用她鲜血改变了床铺的颜色,脖子上的血,也溅到丞相脸上,他抹了一把脸,手指搓了搓血渍。
郑知奕吓得跌落在地,颤抖着身体,看向床上的母亲,连忙跪着来到丞相跟前。
他害怕到眼神闪躲,不敢正眼看丞相,颤颤巍巍问着。
“父…父亲,为何啊…母亲做错了何事?” 他一点底气都没有,心里盼着一丝侥幸,愿丞相不知。
“啪——!”
丞相一巴掌落在他脸上,眼里都是无情,能随时杀了背叛他的人。
郑知奕被打得偏头,后背直冒冷汗,不敢多言一句,怕多说一句,丞相真不会念及父子情。
丞相只留下一句话,“是死是活,全凭你本事!”而后大步带着嗜血杀气离开。
——
丞相釜底抽薪派死士包围,追杀!
六人头换了强力探头灯,身穿防弹衣,驾驶山地车,飞奔逃命。
姜七七手持电棒,熟练驾驶着说道,“肖大哥,对不起,我知道有些话不该这种时候说的。”
肖沐君从未有过这样的杀人方式,探头灯一射,清楚得很,死士藏身之处都暴露在白光之下。
“说什么?”他依然警觉周围一切动向,怕有暗器袭击,这些死士都是不要命的主儿,要不是山地车快,敌人众多之下也不好对付。
“第一次出京城见你杀人,第二次出京城还是见你杀人,你太反差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