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还未等秦潇宸开口,孔蔓清猛地起身,指着他怒吼。
“红袖被冤枉而死,凭什么让我离开,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当真是疯了!孔崇珂青筋暴起,扬手又是一个巴掌,让她清醒。
这一巴掌,比刚才力气还大,孔蔓清眼冒金星,眼神却还是不服气,满是杀气的看向秦潇宸。
“来人!把小姐带下去!”
“宸王,老夫替小女赔罪。”孔崇珂再次拱手赔罪。
“慢着。”秦潇宸阻止,眼神冷漠盯着孔蔓清,“本王得罪你了?如若没有,本王岂不是白白被你指着鼻子骂,还得受着?”
听出他语气的冷骇,孔崇珂心里瞬间警铃大作,他是臣,也是父亲…
孔蔓清冷笑,眼里泛着红丝,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样,从小到大谁不敬她,不夸她,家世门第哪里差了,皇族她配得起,母仪天下也坐得住,岂能是一个商户女比得过的,今日遭此打击,怎会轻易放过。
突如其来的人,抢走她本该顺理成章的位置,还是一位贪财肤浅的女子,她不甘心!
“说不出?”秦潇宸再次询问,仿佛耐心已被消灭殆尽。
孔蔓清阴沉着一张脸,“秦潇宸!…”
“放肆!你给我住口!”
孔崇珂恼怒,以前温顺乖巧的模样,去哪儿了!竟然直呼名字,真当他这个位置很好坐吗?
“无妨,让她说,本王被指责一通,总得需要理由不是?”
孔崇珂刚再开的嘴,瞬间哑口,要什么理由,杀人的理由吗…
秦潇宸一来,害死了红袖,她恨,孔蔓清憋回泪水,心口不一的行礼,“臣女失言,宸王恕罪!”
“就这?”
而后抄起茶杯,直接朝孔蔓清面上用力扔去,“恕不了!”
“清儿!!”
猝不及防发怒,连孔崇珂都没反应过来,望着被热茶,洒了满脸的女儿,额头还因瓷杯砸出的血渍,只能忍住心疼的话。
滚烫的茶水顺着,她额头流淌下来,睫毛,面部,粘着歪东倒西的茶叶,样子极其狼狈!
孔蔓清强忍疼痛,恶狠狠瞪着秦潇宸。
秦潇宸冷冷开口,话像刀子般刺着父女二人,他先回孔崇珂,“她已经得罪了,所以请罪不必了,不原谅!”
“但孔家军与孔蔓清,姜氏分得清,姜氏从未花心思纠结那日之事,是本王单方面不悦而已。”
双眸冷骇的盯着孔蔓清,“今日本王把话挑明了,孔蔓清,姜氏主意你打不得,你要还认为京城,乃至整个东邶,是你嚣张的地方,真别怪本王不顾及孔将军面子。”
秦潇宸起身走到父女二人面前,当着孔崇珂面前最后警告,“将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懂?”
孔崇珂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懂,怎么不懂,秦潇宸把陛下那段往事都搬出来了,是在给他心里铺垫!真行啊!
又盯着孔蔓清,目光犹如毒蛇般,“你要能超过天子,可以试试,下一次,本王没空来将军府!”
话里话外,秦潇宸如此不顾忌,父女二人心头皆是一惊。
“至于你,本王念你及时悔过,就让你与家人团聚,如若有人敢挑事,本王也追究到底!以命抵命!”
小翠连连磕头谢恩,“多谢宸王,多谢…”她头抵在地面,泪水从眼角流出,大难不死的松了口气。
“文二,杀了!”
说完,秦潇宸步伐沉稳地离开了,夜已很深,该睡觉了。
杀人这件事,他舍不得姜七七双手沾血,还是他干才合适。
菡萏院
孔崇珂心情复杂,心疼,懊恼,又气女儿的疯癫,为何行事这般无脑啊。
她此刻像空壳一般,坐在凳子上,任由婢女为她处理伤口。
待下人离开,孔崇珂因今晚的事,仿佛又苍老了几岁。
语重心长开口,“为父送你回紫荆关,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别再想有的没的了。”
孔蔓清满脑子都是红袖,都是小丫鬟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模样,嘴唇微微张开,“父亲,让女儿厚葬红袖好吗?”
孔崇珂喉结滚动,他怎能不知红袖的忠心,那孩子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可是女儿愚蠢冲动,和莫须有的执念,才走到今晚这一步。
“为父会打点好红袖的家人。”
“清儿啊,别在折腾了,宸王从未给过你任何承诺,为何偏偏与他过不去,为何非要找姜氏麻烦啊。”
他孔崇珂的女儿,想有好亲事,太简单了,真不至于吊死在宸王这棵树上。
“难道你真的爱慕宸王吗?”孔崇珂问出灵魂一问,今晚女儿的眼神,恨不得朝秦潇宸身上捅刀子,要不是孔氏面上,刚才他真怕秦潇宸一怒之下,杀了她。
孔蔓清慢慢转眸看向父亲,“还有谁能比得过他,能配得上我的吗?”
孔崇珂太阳穴胀痛,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女儿如此目中无人,简直是疯了,这是秦家的天下,不是他孔家的!
“胡闹!瞧你说得什么话啊!”他骂都不知道怎么骂了。
“那父亲告诉我,谁配得上女儿?哦,肖氏?可他们只是臣子,女儿也只想母族长久不衰罢了,有何错?”
此话不假,孔蔓清母亲那就,蒙氏是嫡长女,蒙氏在东邶来头也不小,她母亲世家盛产位高权重的大臣,其中她外祖父就是先帝的太傅,甚至还当过,乾元帝的老师。
还有她外曾祖父,也是响当当人物,朝中不少官员都是他门下学子,代代相传,不少的姻亲连结,盘根错节,比曾经的郑氏差不到哪儿去。
孔崇珂眼神暗沉下来,懂女儿的心思,但女儿胡乱作为,惹得他不得不退让宸王一步。
“你还知道族人就好,但进宸王府一事,不能再想,也不可再做糊涂之事,否则为父也帮不了你!”
闻言,孔蔓清神情才有了变化,难以预料,父亲居然也认为她比不过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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