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半年,好不容易过了半年的好日子,甚至有些人这辈子都没拿到过这么高的工钱,和能享受包餐的福利。
短短两天,两天时间就将半年建起来的希望灌了大盆冰水!这还是大冬天的,突如其来的冰水让整个流民区里的流民内心冰火两重天。
工程量减半,工钱减半,更可糟心得是伙食也减半,直到东家被迫停工…
将他们能抬起头做人的日子,变得恐慌,害怕,安全感再次被震碎。
哪些达官显贵,非要再次将他们的自尊和头颅按在地上摩擦才满意吗?
大批量被迫停工的流民们,此刻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在工地附近游走,盼着等着开工,没人能懂他们对吃饱穿暖的渴望…
两眼望着新家,他们的希望新村,那里就是未来的家,谁能轻易放弃家呢?是他们一手建立起来的温暖,怎么能拱手让人呢?
这一切都是他们从前从未妄想过的,可东家帮他们实现了的希望。
东家让他们大胆买房,存钱,甚至还产生娶妻生子的幻想,只要跟着东家规划的踏踏实实走下去,说不定某一天真的能做得到。
在他们希望新村的周围,一眼望去是大片草屋,大片荒地。
管事告诉他们,这里以后都要建房子,他们会有做不完的活,挣不完的工钱,房贷不用担心,吃的不用担心,工钱也不用担心。
可是有人想抢东家的产业,想要抢夺这里的土地房子,还要把他们房子高价卖给别人。
要是真这样,他们终有一天会,又会被人像牲畜一样赶走,休想在京城安家落户。
他们绝不要过回曾经的日子,不愿做低贱的畜生,卑微的流民。
东家辛辛苦苦为他们挣来的京城人身份,给了他们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还有工钱拿,有一口热乎饭吃。
只有东家才愿意卖给他们便宜的房子,没了东家,他们什么都不是。
“南氏该死!!”
不知是谁最先说出这句压在心头的话,瞬间点燃了几万流民的怒火。
“对,南氏该死,南氏夺了工地,一定会将我们赶走,会将我们的草棚夷为平地,我们不能干巴巴等死!”
“我们进城,我们找官老爷,官老爷不给我们做主,我们就去找南氏要个说法,实在不行,老子和他拼了!!”
“没错!拼了!他们该死!”
纺织工厂也被停工,东家早就说过,他们手里的货是给工部的,如果不能如期完成,是要赔偿金额的。
这么好的东家接二连三被打压,害得东家无力支撑,也害得他们好的日子被斩断。
“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他们从来没想过我们,只有东家不嫌弃我们,愿意给我们一口饭吃,没有东家我们就是任人宰割的人,我们要算账!!”
所有人都在叫嚣着,其中也包含胆小怕事的人,但也被带动怒火,声音很小,也不影响几万流民高声愤怒。
当管事宣布因南氏垄断建材,抬高工价,东家无力招架,只能停工,流民那个愤怒到达了顶点。
当他们围在管事办公区,要求管事给大家一个说法时。
林管家手里拿着喇叭站在石台上高声说道,“要说法?好,我给你们说法!”
“有人想夺走整个西城门外,想夺走希望新村,想将你们的房子高价卖给其他人,想将你们统统赶走,管你们是去东南北城,还是京畿其他地区,只要别再在西城门外就成!”
“想知道赶你们是谁吗啊?我来告诉你们!这人就是南伯侯!”
“为了逼迫东家让出西城门外,让出希望新村,他使出了卑鄙手段,威胁所有商家对工地断货或是抬高价格!不顾你们的死活,让你们工钱减半,工程减半!!”
“希望新村的房子本来就是低价卖给大家的,供货商抬价当于是抬高了房子成本,东家无力支撑了,在问题解决之前只能停工,只能伙食减半!”
“我们要吃饭!”
“对,我们要吃饭!”
“我们要拿工钱,我们还要还房贷!!”
流民们愤怒着!呐喊着!冲动着!
林管家眼眸眯起,挥舞着臂膀高声道,“好!你们想吃饭,想拿工钱还房贷,那我带你们去找南伯侯讨饭吃!你们敢不敢!?”
“敢!!!”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
城墙上的守军都被震动!“这是要造反了吗?”
“快快快!”西城门外门守军犹如惊弓之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都爬上城门严阵以待。
消息最先惊动兵马司,最后也惊动了兵部。
兵部尚书郎大人心惊胆裂,西城门外几万流民,自从受灾难以来,就是朝廷和陛下的心病,是隐患,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接下这个烂摊子,怎么好端端的要造反啊?
下属站在衙门门口,指着隔壁户部,“大人赶紧出来瞧瞧,是户部尚书那老抠的马车,想必他要亲自去西城门外打探情况的啊!”
郎大人一看一听,急得跳脚,“哎呀,倒底是怎么回事啊?愣着干什么啊!给本官赶紧备马车啊!我们也赶紧去亲眼看看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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