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院中时,明夏忍不住了,一边为她解下钗环放好,一边担忧道:“小姐,王姨娘那里会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母亲还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云冰颜坐在梳妆镜前,又反问道:“还是我今日有哪里出错?”
若月抿嘴轻笑道:“小姐今日可没有做错,真要挑刺儿也不过落的一句不尊长辈,可她一个姨娘,算不上正经长辈。”
说着将一套舒适的白色锦袍展开,云冰颜站起来张开双臂,两个小丫鬟利落地给她换上。
“父亲爱美,可不至于大事不清。”
今日若真有心为王姨娘撑腰,他就会亲自跑去让发妻松口,可他没有。
“小姐啊,您说王姨娘这般闹一回到底图什么?”明夏把珠宝盒子关上,颇为苦恼。
若月但笑不语,云冰颜也只是笑笑,便朝外走去。
时期岁,确实是该议亲的时候了。
径悠院,云方氏还没走进就听见里面女人的声音毫不收敛地响起,娇而且媚,是个男人都能化成绕指柔,可她听来就是哭哭啼啼。
“老爷,妾身只是想着冰梦也该议亲了,不放心想去打听打听,可夫人她却不肯,尤其是冰颜,她……她竟然将妾身赶了回来!”
云方氏示意门口冷汗涔涔的小厮,可以禀报了。
随着一声夫人来了,屋里两个人具是看向门口,表情不一。
“老爷。”
云清时轻咳一声,点了点头,放开王姨娘的小手,把人从怀里推开,然后坐在云方氏旁边。
云方氏睨了眼讷讷的女人,开头便问道:“听说老爷今日想让王氏去参加北王妃的花宴?”
一招先发制人,云清时尴尬了,这事儿本是他不对,不过他也不蠢,“我只说让美音陪夫人路上解解闷。”言外之意就是他可没明说让去。
“那就是王氏会错意了。”
王姨娘不禁心里一颤,接着就是伤心,但此时上位的两人齐齐看来,她只能僵硬地握着帕子,“妾身……只是冰梦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那与你何关?”云方氏猛地一拍桌子,把一干小厮侍女吓得纷纷跪在地上,她指着王姨娘的鼻子,骂道:
“弄清楚你的身份!妾就是妾,大爷宽容放任你胡来,我管不着。但在外面,云家可还要脸!今日若是冰颜没让你回去,明日帝都各家都会看笑话。冰梦虽是庶女,可也是我的女儿,我方艾馨自问不曾偏待苛刻谁,她的婚事我自然会处理,你闹这一出是要老爷难看呢?还是要云家丢脸?”
她一贯平和,此时一发火,几乎要烧了径悠院,下人们瑟瑟发抖,王姨娘也好不到哪里去,缩在椅子上白着脸哭都哭不出来。
云清时也唬了一跳,忙安抚道:“哎呀,是为夫没把话说清楚,夫人莫气,小心伤了身子。”随即向两行清泪落下而不自知的王美音说道:“愣着作甚?还不来向夫人赔罪?”
他语气不重,却叫娇柔的女人瞪大了眼睛。
这时候,方妈妈端来了一盏茶,“王姨娘,请吧。”
这一屋子的人,跪的跪,坐的坐,却全都看着她。
王姨娘一身水蓝衣衫,一咬牙站了起来,端着茶走过去,“夫……夫人,今日是妾身无礼,请……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妾身这一回吧。”
然而云方氏没动,淡淡地瞥了眼她的膝盖,云清时的眉头皱了起来,快要保持不了面上的赔笑,嘴巴才动一下,就听云方氏说道:
“方才忘了给老爷说一声,因为听说今日姨娘在此,我便让冰颜先去给老爷请安了。”
一下子,云清时变了脸,王姨娘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茶水洒出来溅到手上都反应不过来……
这赔罪的茶,到底是要比平日里好喝一些,云方氏慢慢放下杯盏,拿帕子轻拭嘴唇,对云清时说道:
“老爷明察秋毫,妾身感激不尽,晚些时候还请来幽兰院里坐一坐,妾身备了好酒招待。”
这时候云清时哪敢拂了她的好意,忙应了。
离去时,云方氏一低头正好对上王姨娘不甘愤怒的眼神,心中冷笑,出了径悠院便对方妈妈说道:
“人都调教好了?”
“回夫人,共有三人,琴艺、厨艺皆有小成,容貌也是顶好的。”
“让她们好好打扮梳洗,今夜便都带来吧,什么造化都看她们自己了。”
放眼整个帝都大族,族内的正房有谁是靠着丈夫的宠爱坐稳这把椅子的?她早已不在意丈夫的宠爱,一心打理这片偌大的家宅,不过也不见得能容忍王姨娘之流爬她头上。
她倒也仔细研究过王姨娘受宠的原因,不外乎温柔小意,娇语软笑,塞进云清时后院的也都是这类型。
比云冰梦小九个月的庶子冰瑜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
云冰颜此时正在他爷爷的院子里请安,说的,还是她的亲事。
“你一向自己有主意,可有看中的?”
云冰颜这叫一个头大,躲过了初一还是没躲过十五,而且这位还不能随便忽悠,“今日,倒是有几家都有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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