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撤了。”
当家人一发话,正在摆放的仆人们愣了不过两秒,便用比来时快了不止两倍的速度搬着东西快速撤离。
“哎~老四你就这么对待师兄的?”宫修瑾不乐意了,他是来帮着做事儿的不错,但也不能挡着他享受啊,“也太抠了!”
然而月寒意像是完全看穿了他的本质一般,“若你保证离开时一件不少。”
“我……”当然不能。
他宫修瑾缺宝贝吗?当然不缺!他每年炼器所得都足够半生挥霍了,只不过这是他们这一门天生的德行——就看不惯师兄弟舒畅,能让人放点血就绝不手软。
他们三人一路从东苑拌嘴到主院,下人们也算是看出来,他们王爷和同门的关系是真的亲近。
主院坐北朝南,亭台楼阁,假山青竹,肃穆却不刻板,一如主人给人的印象。
大门一关上,笑闹的气氛遁去,只余严肃。宫修瑾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不过语气却认真了不少,把玩着杯子问道:
“看起来宫内的状况不是很好?”
月寒意眉头轻皱,看向身边的少女,云冰颜将脸上的易容术抹掉,从面貌平淡的女子变成冷淡的本相,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凝重。
“如果没有猜错,当年碧月贵妃临死时下的诅咒是以她的身体与力量作为代价,与冥界缔结了契约,所以她才能回来。怨灵都本能的记得临死时的痛苦与憎恨,所以她报复也多是让自己当初的遭遇不断重现在敌人身上。”
所以皇后与皇帝才会这样惨。
“那太子呢?那时候他应该未长成,没参与此事来着。”
“森音太子的遭遇是怨灵对皇后的报复。”她看了看月寒意,继续道:“当年皇后怎么对待四师兄和寒凉,现在太子就是什么下场。”
宫修瑾啧啧摇头,所谓因果报应,善恶轮回也不过如此。他权当听个奇闻,抬头却看见小师妹似乎另有所虑,便问她还发现了什么。
“宫中如今处处死气弥漫,难见天日,烈日灼灼也挡不住侵袭。只是不是为何,却并未发现碧月贵妃怨灵的踪迹。”
“会不会是消失了?”
“不会,从诅咒的程度来看,除非是受诅咒之人身死,否则怨灵是绝不会离去的。”
宫修瑾不懂这些,他一个赤月帝国的瑾南王世子跑到森音来,哪怕是借着同门之宜,这当头也难免多惹是非,便问道:
“咱们当前主要有两个问题,第一是查清那个背后黑后,第二就是关于皇帝的生死,救还是不救。”
有云冰颜在,要救也简单,不救,那就更简单了,一切都取决于一人。
被两双眼睛注视着,月寒意却有些出神,但也不过一瞬,他仍旧是那个在孤立无援之中强悍长成的寒王。
“当年我只能旁观,如今亦然。”
不救也不推,就是他的态度,打从心底他已经将自己与皇室切断。
宫修瑾一拍手,高兴起来,“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咱们出去玩玩儿吧!还去那家红楼,我想念那里的肘子了。”
所谓红楼,并非烟花场所,而是森音帝都中最大的酒楼,因着一手独步天下的麻辣菜色而出名。它与万宇阁、解意坊并称为精舞三楼,乃是诸多游历旅行之人赞不绝口的地方。
于是宫修瑾和云冰颜将面貌一眼饰,纷纷出了门。
“小的给四殿下请安!”
这里的小二眼界与别家不同,见着了这般身份的人大方的行了礼,见青年未带随从便机灵的将他往楼上常备的雅间带,口里套着近乎:
“自殿下去魔武祭之后,这雅间可积灰不少,今日可算撞着大运了!”
一边说一边拿起肩上的麻布弹桌,随后又将窗户打开,这面临湖,安静又清雅。说着是经久不用积灰,却哪里敢怠慢这位。
像红楼这样的地方,总会给一些权位极高的人保留独属雅间,日日清扫,不求讨好,为的就是不得罪人。
等他们坐定,端茶的、插花的、点香的一应都来了,本就雅致的地方越发享受起来。
“四殿下今日想吃点什么?”
因为小二只认识这位,是以只喊他的名号,但是菜单子却是恭敬地人手一份,口里公子、小姐的喊着。
在小二的认知里,这位四殿下当是森音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然而就是这样极尊贵的人,竟然耐心地问旁边的少女吃什么。
“不若将招牌菜每样一份?”
“吃不完。”云冰颜最后点了麻辣小排和一份酸辣土豆丝,非常简单的菜色。
相较之下,宫修瑾可就不客气了,“来一份佛跳墙、芙蓉鸡片,唔,再来个肘子,再加两个汤品,老四你要啥?”
“就这样。”
小二听他们的交流,还有些愣,接过传菜的牌子后目光扫过另外一男一女,便将他们的身份想明白了。虽然未曾见过那几位的长相,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眼力,于是笑得越发恭敬:
“请四殿下稍等片刻,小的立刻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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