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允许你们在这里讲学的,还大言不惭地说当今朝廷奸臣当道,暴政横行!还把这样诽谤朝廷的话写进文章里!真是罪不容恕!”
许显纯在东厂眼线的配合下,直接亲自带了部分东厂番役突袭了江宁县的一处书院,将一干正在猛烈抨击朝政的江南士子给抓了起来,且也训斥起这些人来。
这些江南士子自然不满。
其中,一名叫光中彦的士子直接就质问起来:“何时讲学也不被准许了!难道你们东厂现在连这些也管吗?!你们这是在陷君父于不义!你们这是禁绝天下言路!”
“别说你讲学,就是你讲话,我东厂也能管!带走!”
许显纯说着就大声喝令了一句。
东厂的番役便把光中彦先套上了枷锁。
而这时候,一崇文寺的武督员跑了来,将方世鸿得到重要情报告知了许显纯。
许显纯因此当即说了起来:“好一个南京户部右侍郎宗和,竟敢在东厂和崇文寺安插眼线,而知道我们南下的事,怎么他还想做夜天子不成?”
许显纯说着就对这武督员拱手道:“替许某向小阁老致谢!替许某带话给他,这种敢在朝廷官衙里安插眼线而给江南士子通报消息的狗贼,我东厂是不会放过的!”
许显纯说着就道:“传令,立即进南京城,去南京户部抓捕南京户部右侍郎宗和!”
因此,许显纯便带着东厂一干人马回了南京。
本来许显纯来南直隶就先到的南京城,而他现在只是带着部分人马突袭了江宁县的一处书院而已。
所以,许显纯是回南京城,而不是去南京城。
许显纯一回南京城就带着他的东厂三千人马往南京户部衙门而来。
“包围南京户部衙门,去传南京户部右侍郎宗和出来,告诉他,本指挥使是奉旨办案,无论是谁,皆对其有先抓后奏之权!如果他还当自己是大明的臣子,就让他自己出来受缚!”
许显纯一到南京户部衙门大声吩咐了起来。
很快,东厂的人马就立即将南京户部衙门包围了起来,许显纯麾下一名百户也立即往南京户部衙门走了去。
没多久,南京户部右侍郎宗和走了出来,很是沉着冷静地看着许显纯,且大声喝问道:“来者可是东厂许指挥使?”
许显纯嘴角微微一弯:“正是本人!宗部堂,你有个好儿子,要不是他,本指挥使还真不会注意到你,南京户部衙门兼管着南方各省赋税调度,乃是个肥水衙门,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敢在东厂和崇文寺埋眼线,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东厂和崇文寺背后是谁吗?!”
宗和笑了起来:“宗和不管是谁,宗和只知道,我江南文脉不能断在你们手里!我不能让我江南儒士从此不敢发一言,不敢发一字!你的背后无非就是权阉,而他崇文寺的背后无非就是权臣,皆是奸佞!”
宗和说着就大吼了起来:“人人得而诛之!”
砰!
突然一声枪响。
南京户部衙门内冒出一股白烟。
宗和也在大吼后露出了冷笑。
但紧接着宗和惊愕地发现,许显纯没有从马上倒下,然后也因此,他不由得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买通的军士已经被另一名军士打死。
许显纯这时候则笑了起来:“姓宗的,不要和我东厂玩这些暗杀的卑鄙手段!这方面,我东厂才是你们祖宗!你能在我东厂和崇文寺安插人,我东厂还不能在你南京户部衙门安插人?不然你以为你户部衙门的人能那么好弄到火器?!”
说着,许显纯就道:“谋杀钦差,罪上加罪,已同谋反!”
宗和因此大怒,吼了起来:“姓许的!你不得好死!”
许显纯只直接喝道:“拿下他!”
“且慢!”
但这时候,一大队官兵冲了来,且拦在了宗和前面,然后数名勋贵紧接着走了过来。
首先出现的是参赞南京军务的南京兵部尚书王洽。
王洽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并对许显纯说道:“许指挥使!你虽是奉皇命而来,但宗部堂到底是朝廷重臣,你不能随意捉拿!否则,本官第一个不答应!”
许指挥使看着这些南京江防官兵,神色严肃地问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这时候,一名叫做田敢的南京兵部尚书标营武将走了出来:“末将等不敢,末将等也是奉大司马之令行事而已!请许指挥使见谅!”
“很好!”
许显纯冷笑了起来,然后看向随后跟来的一干勋贵:“诸位勋臣也是要抗皇命吗?”
南京协同守备临淮侯李祖述先下轿走了过来:“许指挥使!王部堂到底是朝廷重臣,哪能说拿就拿,你还是再回京请道旨意吧!”
“就是,我们也是奉皇命护卫南京安危的,哪里能让你随便拿人,那样我们也不好向皇上交待!”
安远侯柳祚昌这时候也说了起来。
许显纯握紧了手中的刀,继续冷声问道:“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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