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存了侥幸,想要一举机会对方的步兵力量。到时候,单凭骑兵和弓箭手也无法对战局形成决定性的影响。
这当然是诺德人的思维,在诺德人眼中,步兵就是一切,无论是骑兵还是弓箭手,都只不过是取巧的辅助兵种而已。
他们接着冲锋,企图在对方骑兵合围之前绞碎维基亚步兵线阵。
但是他们跑进四十米的范围时,他们看见对面第一排的维基亚枪盾手做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这个动作他们十分熟悉,他们自己也经常做,但是从来都没有从维基亚步兵的身上看到过。
那是,投掷的动作。
维基亚步兵线阵,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半圆形,半圆形包围的范围内是接近一千把盾牌举在头顶上的诺德步兵。现在构成这条半圆形包围圈第一排的维基亚人,把他们手中的军用枪当做投枪投了过来。
没有人说过,枪盾手不能投出手中的军用枪,但大家都知道,失去了军用枪的枪盾手,仅剩下一面盾牌是不能翻起什么大浪的。
实际上,大家也知道,沉得有些打手的军用枪投掷出来的威力远比纤细的标枪大得多。
尤其是面对把盾牌举在头顶的诺德勇士们。
破空而过的声音,沉重的军用枪的扁平枪刃划破诺德人的盔甲,刺进他们的胸膛里、肚子里、大腿里。仅这一轮投掷,地上就留下了无数糊状的血浆物。
投资后的枪盾手立刻躲在了大盾背后,他们紧接着就迎来了幸存的诺德人的报复,无数的飞斧和短投枪飙射过来,在大盾上噼里啪啦打成一片,很快就有盾牌碎裂。
这时候,诺德人的心才彻底凉了。因为对方的步兵摆成了狭窄到没有纵深的线阵,因为对方第一排的全是枪盾手,所以他们之前至少可以形成密集杀伤的无往而不利的抵近投掷竟然没有带来多少效果,最多最多,只有不到十几个维基亚步兵躺在了血泊中。
这还没完,就在他们的投掷结束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维基亚步兵突然集体下蹲,连盾牌也打倒了。出现在这些因为投掷用力过度而重心歪斜的诺德人面前的,是平射而来的鬼哭箭。
诺德的神灵,战神提尔终于弃他们而去了。
一千诺德勇士,还没有接触到他们之前百般嘲笑的维基亚人的步兵线阵,就被打没了士气,彻底崩溃了。当他们扭头逃跑时,他们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先前奔驰而出的维基亚骑士并没有急急地关住他们的后路,而是更进一步,从两个方向向他们身后紧跟着的诺德弓箭手方针绞杀而去。
诺德人只注重步兵,他们的弓箭手都是穿着粗布衬衫,临时从内陆村庄里招募而来的猎人,等到战争结束,还要回去重操旧业的。他们没有经历过正规的训练,甚至配备的武器也五花八门,有的只是一张简单的猎弓,有的甚至只有一把小匕首。在全副武装的维基亚重骑面前,他们立刻土崩瓦解。
诺德指挥官死死盯住眼前的战场,他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突发情况震撼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眼睁睁看着足足一千的诺的勇士被箭雨一一袭杀,眼看着己方的弓箭手方针被对方像切蛋糕一般切得支离破碎,眼看着自己刚派出去的两百轻装斥候自杀般冲向敌人的骑兵。
他的副官拉住他说:“大人,快走吧!”
他没有反应。
副官说:“再不走,我们就全部死在这里了!”
他清醒了过来,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要把自己压箱底的三百精锐卫队派上去。
副官说:“没用的,大人,精锐卫队上去也是被屠杀的结果,我们输了,让精锐卫队护送您撤离吧!”
他大吼:“你在说什么?从来只有战死的诺德人,没有逃跑的诺德人,统统跟我上……”
一把斧柄从背后敲晕了他,把他丢给身边的卫士,是他的另一名副官:“带上大人,会窝车则,告诉将军们,不要小看了安迪!”
副官下完命令,目送卫士们护卫指挥官离开视线,似乎很轻松地笑笑,对他的同僚道:“大人刚才说的没错,只有战死的诺德人,没有逃跑的诺德人。”他接着亮出自己的斧头,率领剩余不到一百人的卫士,扑向了屠杀般一边倒的战场。
窝车则平原的黄昏沐浴在血色里,连每一根青草,每一寸泥土都似乎浸润在血雾中一般。
在窝车则平原最高的一座小山丘上,一个身着华丽盔甲,披着猩红色天鹅绒斗篷的年轻人骑在马上。他的马正低头吃草,而他手中托着一枚苹果,陷入沉思。
这是一个年轻的贵族,但在卡拉迪亚的贵族中,很少有贵族对这种贫民的食物感兴趣的,贵族们接触到的都是可口的奶酪、松软的面包、香甜的果酱和汁水丰富的肉排。
但这个贵族正仔细打量手中的苹果,好像在仔细研究从哪里下口,又好像在猜测这枚苹果的前世今生。之后,他轻轻一口,咬出一个深浅恰当的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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