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鲁迪斯现在像一只发疯的苍狼扑上敌军,用钢牙,用铁爪,撕碎眼前一切阻挡他前进的任何障碍,他明白狡猾的塞加可汗麾下还有一支不会轻易动用的亲卫骑兵,他们都穿着精良的铠甲,骑高大的骏马,手中的长枪敢于刺穿斯瓦迪亚的骑士,他们是塞加可汗忠实的亲卫,悍不畏死的死士!
形势逆转!
岌岌可危的哈基姆苏丹军队突然感到轻松一阵,他们惊喜地发现一支援军像下山猛虎锐不可挡,所向披靡,他们欢呼着,叫嚣这,奋力砍杀惊慌失措的库吉特士兵。
塞加可汗端坐在战马上一动不动,他留意到了战场上出现的一小队马穆鲁克骑兵,螳螂挡车,赶着去见长生天吗?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一较光辉?他大手一挥,身后亲卫漠然地举起长枪但眼神灼热无比。
凯恩.鲁迪斯渐渐看清楚了前方一员大将的样子,和一般库吉特人不同的是那挥舞战刀身穿鱼鳞精甲的大汉猿腰虎背,身材高大,那是塞加可汗吗?他后面都是清一色穿库吉特精锐甲手持长枪的亲卫铁骑,那就一定是,凯恩.鲁迪斯左手一挥,后面的马穆鲁克骑兵拉开阵势呈扇行展开,左右两边分别是曾经一起四处征战的五位兄弟,他们和自己一样盯着前方,眼神中透出浓烈的战意。
转瞬之间,两支黑色铁流砰然相撞,杀喊声、骨碎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一起。
冲在前面的一名库吉特骑兵捍勇异常,手中的一杆长枪舞得出神入化,没人在他手中打过两个回合,马穆鲁克骑兵被激起了巨大的斗志,奋不顾身上前欲斩杀其人。
凯恩.鲁迪斯也瞄上了他。看样子那是个小头目,驱马赶到敌群中挥刀猛地朝他脑袋砍去,那个骑兵不敢大意。举刀格挡,但听得“吭呛”一声巨响。凯恩.鲁迪斯的弯刀砍断了他的战刀,锐利的刀锋顺势劈下了他的头颅,脖子断裂处血如泉涌。
满身血污的凯恩.鲁迪斯瞪大血红的双眼朝四周大吼道:“谁敢上前一战!”声若雷鸣,气冲宵汉,挥舞着的弯刀狂卷烈风的杀气蔓延整个战场。
库吉特骑兵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那一刀就劈死了大汗侍卫长的凯恩.鲁迪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塞加可汗垂下的右手臂有点麻痹,他和那名气势如虹的年轻萨兰德人交手后发现对方力如千斤。那把镶嵌了北海绿松石的名贵战刀竟然出现裂痕,他换了一把战刀后就眼睁睁看着侍卫长乌海达被一刀枭首,他愤怒了,难道自己老了吗,竟然被羽翼未满的雏鹰狠狠琢了一口,那一刀震得自己气血涌动,头冒金星。
塞加可汗让亲卫举起高大的狼头大纛,让散开的骑兵聚集一起,然后用战刀猛拍马腹,呐喊着冲向了凯恩.鲁迪斯的阵中。
凯恩.鲁迪斯已经不知道砍死了多少敌人。他只知道不停地格挡、猛劈、挑刺,他现在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库吉特亲卫弯刀,原来自己的战刀早已断裂。而自己和敌人的鲜血淋了满身却浑然不觉。
一轮冲杀后,战况惨烈,又死了几个骑兵,能站着的已人为血人,马为血马。
凯恩.鲁迪斯环顾四周,麾下的剑士和弩手以及弓煎手都冲上苏丹所处的战场,班达克已倒地昏迷了,凯特琳早已不知在何处,而在敌军中冲杀的哈基姆苏丹则让他很担忧。
三天前苏菲亚公主跑到军营外请求他无论无何要保护好苏丹。现今敌众我寡,战线连成一片。早已乱战一气,今天这场仗可打苦了。
他麾下的马穆鲁克战死十几个。前一刻还一起谈笑的活人现在倒在地下血肉模糊,面目难辨,凯恩.鲁迪斯一时很难以接受,万分痛苦,表情更加愤怒。
战场上鼓声喧天,回过神来的凯恩平静地对身后浑身是血的骑兵说:“我们死伤了很多兄弟,但敌人也不好过,我们的弯刀是达拉塔圣山镔铁锻造,这是上苍赐予我们的力量,尽情挥舞战刀随我再砍杀一阵,萨兰德的勇士们,你们愿意随我一战吗?”
剩下的马穆鲁克骑兵挥刀大吼:“吾君即吾荣耀!吾君即吾荣耀!吾君即吾荣耀!”
狂烈的杀气在他们脸上表露无疑,他们大声呐喊着冲向了五倍于己的库吉特骑兵,铁骨铮铮,义无返顾!
凯恩.鲁迪斯冲进敌群如狼入羊群般,手中的战刀快若闪电,交手之下没有一人能走过一个回合,他的战马已被捅死,库吉特人都朝他围来,用一堵肉墙阻止他迈动的步伐,罗尔夫和凯特林伴随他左右,不停地格档冷枪暗箭,砍杀扑上来的敌人。
太阳渐渐高升,凯恩.鲁迪斯汗如雨下,脚步变得轻浮,不知不觉,他看见前面一个高大满脸胡须的中年敌军,是塞加可汗!
凯恩.鲁迪斯猛咬自己的舌头,精神为之一振,用尽最后的力气朝那他砍去,随即凯恩.鲁迪斯发觉自己的战刀像砍在一快石头上,双刀撞击爆发出刺耳的闷响,胸中血涌上心头,眼冒金星,浑身无力,随后变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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