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萨法特。
四面木质结构有些破损的攻城塔有气无力的耷拉在城墙上,上面密密麻麻的箭矢昭示着这座攻城塔所遭受的巨大伤害。本来横在城门正中间的攻城锤车正被一群士兵慢慢的推开了城墙,这样的话好为后面的士兵进入萨法特城清理道路上的障碍。而一群又一群身着白色或黑色服饰的从公国中随军前来的圣宗教会的牧师,正在有些百无聊赖的、用着一种懒散的眼神用自己的双手泼洒着名贵器皿中的水,城中大道的四周慢慢的被这些圣水所浸湿。
很快,公国年轻的王即将从这扇被攻破的城门中进来,征服这座城市,将新月的标识砍下,让圣十字立在这座城市最高耸的地方。牧师们这样的做法,就是通过自己用双手向国王即将走过的道路上喷洒代表虔诚侍奉上帝荣光的圣水,让上帝赐福于这名虔诚的君主,保佑其战无不胜,治下安居乐业。
可是,看似虔诚的事实真的是这样的高尚虔诚吗?
要知道,这一会随军的牧师的领头人现在可是冷汗直流的,公国教会所支持的艾莫伯爵身亡,而之前并不被他们看上眼甚至还默认艾莫伯爵对他迫害的阿尔方斯五世却正在逐步的掌握军队,攻陷城池,建立起自己的威信。显而易见的,当阿尔方斯回国后,当他坐在圣科莱斯芒的王座上,拿着代表国王权威的权杖时。不用多久他就将成为圣科莱斯芒公国权势最滔天的人。公国权力将会高度紧密的集中起来,而阿尔方斯的剑锋也必将远远超过他无能的祖父和艾莫伯爵。只要阿尔方斯不是白痴,他一定会懂得如何利用手下相互争斗的势力来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
如今。这名牧师的领头人正在努力的做着一些能够讨好阿尔方斯的事情,来修补之前教会势力与阿尔方斯之间的裂隙。虽然教会势力在西大陆人类国家中无比庞大,远远超过西大陆上人类组建的任何国家和组织,但是不要忘了,教会的尊严与力量正是由于这些大大小小的国家、组织来维持的,不论这些支持是来自金钱、人力、土地或者是其他。
而圣克勒斯芒公国正是圣宗教会的一个比较看重的国家。要知道,圣克勒斯芒的东方、南方都是异教徒的领地。北方则是异端的国家,这样的一个与东方各各地区宗教格格不入的国家便是圣宗教会梦寐以求的突破点。一个让圣宗教会的势力向东扩展的一个重要据点。
凭借着这样的一个据点,圣宗教会便能施展手段来扩大自己在东方的影响力,赚取更多的利益。
因此,领头的牧师才会如此紧张。如果因自己与圣科莱斯芒宗主教的原因使教会与公国之间破裂,那么自己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圣科莱斯芒教区都主教的身份只怕悬了。掌管科莱斯芒公国圣宗教会世俗权力的都主教,听上去似乎无比威风,但实际上这里面的艰辛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刺啦……”一个士兵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剑,给了一个正躺在地上没有断气的依克扎尔士兵闪亮的剑花。
“唔…………”手脚早就被人砍断的他,没有力气再去掩住自己脖子上汩汩的鲜血,瞪大了眼睛,望着远处出现朝阳一露的天际线,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皮。鲜血一点点的浸入到砖石的缝里,渗出一种红色的迷人色彩。
“妈的,总算是清理完了……”这名士兵将长剑抽出后。瞥了瞥自己周围这一段城墙上躺着的层层尸体,不免有些欢欣的说道,进行战场的查漏补缺、给没死的人以死亡的工作可真不是轻松,但是大发死人财这一点还是比较值得高兴的。料不定这些异教徒的身上就会怀揣有令人欣喜的名贵之物呢。
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十字军就已经攻下了这座城市,此刻。大街上早就已经被十字军控制了起来。萨法特的守军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少数幸运的依克扎尔士兵逃过了死劫,被十字军收编为俘虏。当然,他们的下场也许也不是那么的幸运。
兴许会被人当做奴隶卖掉或者被集中处决,这一切谁又能够料定清楚呢。
而那些贵族呢?则被统一起来监押着,等待着国王的处置,是杀还是放,这一切得看上帝的旨意。
萨法特的城墙上,墙角下到处倒是死者的尸体,有守军的,有攻城方的,空洞的眼神,僵硬的躯体,将这片城墙的颜色变得凝重起来,凝重的令人无法呼吸。被毁坏的云梯四散的轰塌在地上,有的城墙上深深的嵌入了攻城秤车投出的巨石,质地良好的砖石结构上也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但所幸没有任何的城墙出现垮塌的现象,让接收这座城市的军队不用费心费力的重建城墙。实际上,仅仅凭借着攻城秤车的威力也没有办法让城墙出现垮塌。
被巨石点燃吼燃尽的木材变成了一团灰烬撒在地上,混着鲜血和火焰的泥土混合成一团令人难受的色彩,一声声艰难的哭喊声从城中四方传来,可能是哪个守军逃跑的士兵被十字军逮住杀死了,也可能是哪个无辜的市民家中被情绪激动的十字军抢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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