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曾经落脚的山谷里,两千多精装的荒人正卖力开垦土地,那片曾被毒肠人控制的部落废墟里,数千名妇孺将各种砖瓦石块清理出来,一些已经收拾好的地基上,房屋的雏形已经搭建,一个新的部落即将建设。
所有人都在忙碌,但脸上充满了笑意,笑的最开心的是已有了老迈之像的成叔,成叔直起身子,揉着酸疼的腰肢,仰头看向山坡上的夜魁,心中一片欣慰,夜魁到底成熟了,知道该怎么承担部落发展的责任,竟然带着人安心的在这里种地生活,这种日子可是成叔以前梦想的,更让他欣慰的是,夜魁不再仇视高峰,正式成为强大的西部荒野一份子,有了大部落庇护,像他们这种小部落便不用在害怕安全的问题。
夜魁望隐晦的天空,心中却在想着不久前飞过去的浮空飞艇,往年在中部的时候也曾偶尔看到一艘两艘,不过那是以十年时间为计算单位的,偶尔听说有部落惹的飞艇上的大人物不高兴导致灭族。
可就这几天,夜魁至少看到不下于十艘浮空飞艇在天空中来来往往,让他心里直犯嘀咕,而刚才那艘更加古怪,别的飞艇都是飞的高高在上,唯独着一艘像闯进别人家里的小偷,鬼鬼祟祟的贴在地面飞行,差一点点就装上夜魁所在的山头,把他吓了够呛。
心中古怪的同时,夜魁也感到一阵烦躁,他已经搞清楚,高峰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惑星,一个是采风,没有第三个人,这让他的心再次纠结,忧心自己妹妹的下落,甚至不敢向打探消息的天爪部落老人询问肉香女的名字,他害怕听到不想听的消息,如果只是下落不明,还能骗自己肉香女活在世上,若得知肉香女的死讯,他怀疑自己会发疯。
身后传来砍伐的声响,夜魁一转身,便看到穿着麻衣,打着赤脚,一脸苦相的无道像猴子般,爬在大树的枝桠上,砍伐枯死的树枝。
在没有任何保险措施的情况下,无道砍的很温柔,斧头一次次砍在干燥的树枝上,就像筷子敲在桌沿上,棒棒作响,如果没有奇迹,无道可以改名为吴刚,永远砍不到桂花树的吴刚,只可惜,这里没有嫦娥,只有烦躁郁闷的夜魁。
无道心里凄凉无比,好不容易摆脱了水牢,带着高峰进入东部荒野,就被高峰给仍在夜魁的部落,天天担惊受怕,害怕东部部落的人发现哈奇失踪,派出大军进攻他所在的前哨部落。
好在他以照顾樱宝姐妹的名义,慢慢拉近了和樱宝的关系,眼看就可以哄骗到无知少女和他发生一段爱很缠绵的感情,高峰一声令下,五十个驻守在部落的暴风战士连夜撤走,撤走不说,还将樱宝姐妹也带走了。
无道对高峰的命令无条件赞同,前提是将他也带走啊?这不是棒打鸳鸯么?万一樱宝见不到他,想不开怎么办?万一樱宝想的太开,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怎么办?
胡思乱想中,夹住树杈的双腿微微松开,扣着树皮的脚趾头不由地放下,突然,身下的大树骤然震动,颤抖的树杈将垂下双腿的无道弹得跳了起来,又重重落下,恰好撞到了裤裆,一声痛苦至极的凄惨叫声从无道嘴里嚎了出来,泛着白眼从树杈上滑了下去。
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一只大手稳稳当当地抓住他的后心,震得心口窝就像被锤子砸到一样,再次惨叫起来,不等惨叫停下,便被狠狠地甩在地上。
“别人都在干活,就你小子偷懒,不想活是吧?”
夜魁对无道没有任何好脸色,他最恨偷奸耍滑的家伙,放在以前的部落,这样的东西一定会被抽筋扒皮,警告其他契奴,可惜现在没有契奴,所有人都是平民,就算首领也不能轻易剥夺别人的性命。
“我……我没……。”
无道在夜魁凶悍的眼神中吓的想要否认,不等他说完,夜魁沉重的身躯飞一般闪到身前,一脚踩在心口上,让无道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夜魁并没有用力,这持续性的威慑,足够让向奸狡的无道老实起来。
高峰对他虽然不客气,但不会动手动脚,最多用温柔的水牢让他生不如死,眼前这个家伙可是正儿八经的荒人显锋,那是杀人不眨眼的队伍,万一看自己不顺眼,岂不是小命不保?
“我认识你,你是被那小子扔在这儿的家伙……。”
之前夜魁并没有认出无道,眼下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个家伙是被当做累赘扔在他这儿的,原本成叔还给几分面子,让无道当了一个小小的管事,没有想到这小子鼓动手下贪污食物,又用食物去勾引那些饿的眼花的女人,这就触犯了规矩,被贬为最低贱的苦工,没想到这家伙当了苦工也不老实?
“夜大人,我一定老实干活,我一定……。”
抱着踩在胸口的大脚,无道极尽哀求之意,想夜魁放他一马,不等他想出什么理由,夜魁无趣的摇了摇头,松开了大脚,让无道出了一口长气,转动着眼珠子想要找机会跑掉,夜魁却难得的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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