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银州豪商前后已经投入5万两白银,他们入场的时机较晚,单朵进价在18两左右,如果此时脱身,至少五成收益是可以保证的。两人其实也起了退出的心思。但在李氏的强势面前,他们有这个胆子退出吗?
价值七八万两银子的雪莲一旦出手,将对目前的雪莲价格造成难以估量的巨大冲击,这将置李氏于何地?小命还要不要了?
名叫蒲瓜泰的豪商盘算了一番自己能够凑出来的银子,硬着头皮道:“李二郎,我这里最多再有八千两了,否则就得变卖家产,可就算变卖家产,一时间也来不及啊。”
李丙醇的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看。
见状,另一豪商阿勒思索片刻,将原本打算报出的五千两数字打发回肚子里,咬着后槽牙道:“我再凑一万二,只望李二郎不要忘了我家小子的事。”
李丙醇脸色稍霁:“放心就是,你二人也算出了大力的,我李氏难道是不顾情面的?两个八品而已,包在我身上!”
计议已定,两位豪商去筹措银子,李丙醇和李兴久对坐无言。良久,李丙醇缓缓道:“野利家炒作驼峰那么容易,为何我家就那么难呢?”
李兴久安慰道:“野利家炒作驼峰才挣几个钱,二郎要挣的又是多少?这是超过十万两的大数,其间难度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再者,这些天我也在暗自思量,或许雪莲并不是一个很好炒作的东西,这种药材国中用量并不大,比不得驼峰肉,想要出货委实难了些。”
李丙醇叹息道:“你说得有理,这次获利后,咱们仔细思量思量,换个货来试试。先不说这个,明天的拍卖会一定要安排好,雪莲的价格必须冲上去,包括鄂尔泰山雪莲!”
金波拍卖行夏季第一次拍卖会如期举行,本次拍卖会受到了兴庆府各界的广泛关注,按照金波会.所两百张会员卡的总额计算,参与竞价者达到一百九十六位!其中不乏一些商贾通过借用会.所会员卡的方式参与拍卖会,有些商户甚至出资五两到十两不等,就是为了借用一天,这也造成金波会.所会员卡的稀缺。
高衙内和梁兴夏已经顶不住压力,再次向赵然提出增发会员卡的动议。经过一番商榷,几人决定将东西两侧的宅子盘下来,先把会.所扩容,然后于五月中再增发一百张会员卡,其中的五十张将指定面对国中其他大城。
今日,会.所第一进院落中人头涌动,大半坐于台下等待拍卖会的正式开始。
北侧的照壁上贴着通红的皮棉纸,从上往下依次排列着数十种货物的名称。每种货物的右侧,又依序标记了最近十次拍卖的成交价格,照壁的背面同样是另外几十种货物的价格。
这面照壁已经被兴庆府权贵商贾们称为“红榜”,“红榜”上的数字也成为了兴庆府大小商品的交易指导价。许多人手持笔墨正在记录抄誊,以便回去后制定自家的买卖价格。
两侧的厢房中正在展示来自各地的大宗货物,许多人正在其间穿行往来,或是察看货物的品色,或是讨价还价,气氛相当热烈。
赵然、高衙内和野利怀德三人组正在南侧厢房中,透过窗户望着这热闹的景象。
高衙内满足的叹了口气,道:“成老弟,还记得当初与你结识时的景象,还记得这座大宅空落落的……这才刚刚半年,就已兴旺得如此模样。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辞了自家差事,每天守在这里,逍遥自在,日进斗金!”
野利怀德笑道:“怕是因为柔安郡主吧?若非郡主隔三差五便来这里学琴学棋,也不见得你能守得住这里。要换了是我,早就让家中大人去向太后提亲了,偏你磨磨蹭蹭。”
高衙内嘿嘿笑道:“小侯爷,不是我老高说道你,你这厮粗胚一个,对女人就一个直来直去,完全不解风情。要我说,成东家的主意就是正,玩法就是妙,只在这会.所中那什么,唔,谈谈情、说说爱,玩的就是那份心跳,若是娶回家里,没几年便成了黄脸婆,那还有甚趣味?”
赵然举杯向两人邀酒:“来,为了衙内早日在这里得尝所愿,共饮!唯爱辟包房中可是专为衙内新添了檀木大床,就等衙内早日洞房了!”
三人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高衙内忽道:“前几天我陪郡主下棋,她又提起来了,说是金波拍卖行每次举办拍卖会时,人太多、也太吵……”
赵然点点头:“确实如此。我今日正要和衙内商议,待东侧新购的宅院收拾出来,我打算将金波拍卖行和大宗批发柜台移至那里,将此处正院空出来,重新规划一些寻乐子的玩意儿,你看可好?郡主是白金卡贵宾客户,她的意见咱们会所是要高度重视的,这层意思还请衙内向郡主转达。”
这是赵然给他创造讨好佳人的机会,高衙内会意,指着赵然笑个不停。
闲聊之中,窗外拍卖台上,梁兴夏已经举着拍卖锤登台,台下顿时一片安静,数百只眼睛盯着梁兴夏,拍卖会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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