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山天上人间,马上功和迎客松在池边殷勤的忙碌着,又是传酒又是递烟,池上的托盘中还漂着各色瓜果。
天上人间外面,宗圣馆三代弟子们如临大敌,戒备森严。
赵丽娘、林致娇、青君、青衣、蓉娘、卫三娘、宋雨乔等等则在大厅中嗑着瓜子。一边闲聊一边等待。
卫三娘看了看外头满脸严肃的曲凤和,不解道:“这还用戒备什么?放个人在这里站着,说一句不许闲杂人等靠近,难道真有人敢进来冒犯?”
蓉娘笑了笑:“不是摆给外人看的,摆给里面两位贵客看的。”
封唐和宁珞娘守在天上人间的西北角,来回逡巡着,宁珞娘问:“你知道里面在谈什么吗?”
封唐沉默片刻,道:“不告诉你。”
宁珞娘翻了个白眼:“我又不会乱说!”
封唐道:“总之你记住,里面谈的事情,或许是六百年来,天下最重要的事情!”
宁珞娘不服:“难道比庐山坐论还重要?”
封唐想了想,肯定的点了点头:“比庐山坐论更重要!”
这一下勾起宁珞娘的好奇心:“快说说,我保证不传出去。”
封唐道:“我也保证过不传出去。”
宁珞娘气道:“晚上自己找地方睡吧!”
……
温泉池中,两位合道、三位炼虚围成一圈,头上各自耷着一条湿巾,泉眼向外咕嘟咕嘟喷着热水,蒸汽弥漫,将池子笼罩其中。
江腾鹤道:“适才常宇大真人说起不甘心,我楼观是真正不甘心啊,无数先祖于佛道大争中阵亡,宗门几乎绝续。但回过头来想想,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大势,每个人在大势之下,都无从选择,就比如当年的先祖们,又比如今时今日的我们。后人或许会认为不值,但却无法否认他们的功绩。”
张云意道:“是这么个道理,江掌门一说,我忽然有种神圣感,我们书写的这段历史,后人又会如何评说?”
王常宇道:“先不管后人如何评说,且看眼下世人会怎么说吧,这件事情,难过天下悠悠之口啊!”
这的确是当前真师们最为顾虑的问题,此事是好是坏,没人知道,都怕为这件事污了名声,被后人唾骂。
赵然忽道:“我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请二位前辈听一听,不一定对。”
这本就是张云意和王常宇此行的主要目的,两位合道当即身子下意识微微前倾,凝神静听。
只听赵然道:“佛道大争八百年,忽然间就这么和解,说不过去。除了难堵天下人之口,我们也对不起数百年来前赴后继牺牲在战场上的英烈,如果没有一个绝大的理由,怎么说服天下修士?怎么说服我们自己?怎么对得起我们的良心?这一关过不去。”
几个人都点头,这一关确实难过。
赵然又道:“因此,说什么和解,谈不上,不到这个地步!再说混沌仙界,这是我道门千辛万苦发现的,又前后投入上百亿信力开拓,历经五年,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别的先不说,光是银子,就至少花了三千万两,佛门想要共享,无论如何不能答应。但我们就事论事,反过来说,花了那么大代价,不能通过混沌仙界的开发收回来一些本钱,又有些冤屈,这点心思,让二位前辈见笑了,哈哈。”
这是另一个思路,两位合道有些明白了,连忙催促,于是赵然道:“其实也简单,咱们不谈和解,不谈共享,咱们卖门票。想进门么?可以,没问题,别谈理想、别谈情怀、别谈道义、别谈大势,就谈价格,进来一个,收你多少信力值,没有信力,一切免谈!二位前辈以为如何?”
张云意眼前一亮,转头去看王常宇,王常宇冲他微微点头。
在大君山的天上人间泡过温泉后,两位领班真师没有多耽搁,各自返回本山,既没召集真师堂议事,也没有就此问题授权三清阁谈判,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传法季,赵然继续留在大君山普及传法。除了传法三千人外,今年,赵然又有三位弟子成就了炼师境,诸葛家光、顾腾嘉和金久。
诸葛家光凭借自走犁和木牛流马系列,立下大功德,终于晋升炼师,顾腾嘉和金久则都是手掌一方布道权势的大人物,一个掌南直隶,一个接替伦道长执掌瀛州,获取功德相对容易。
赵然传给他们赋能锁链,给他们划分了传法地盘:诸葛家光的传法对象是科研修士,但凡他在科研中看得顺眼的,都可以为之打入观想图;顾腾嘉的传法范围是东南,金久的传法范围则是瀛州。
功德修行法好就好在有教无类,管你是什么品性,统统都是传法对象,重在传法之后的所作所为,而不在传法之前对品行家世的考察,做了好事自然能修行,干了坏事,修行上举步维艰,自己选择自己的路就是了。
到十一月的时候,东方礼终于转来金针堂深秀的再次提议,他想至大君山参拜刷经寺,希望赵然能够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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