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好不见得不想出去吧?
李勉想他跟程玉关相识以来,两人莫名的有默契,想法相通,脾性相投。
进京的路上,为了赶路,两人少有交谈,还是这些天,两人时常在凝晖殿相遇,他才渐渐跟程玉关有些熟络起来。
但是两个人都是寡言深沉的性子。他查资料的时候,程玉关在一旁看书,他不吭声,程玉关可以一整个下午不发一言。
就是这么日日沉默相对,偶尔交谈两句,李勉却仿佛渐渐看清了程玉关的脾性。
她看起来拘谨寡言,实则心中主意正的很。旁人三言两语,很少能动摇她的心。
就好像在母后身边,她虽然乖巧,却并没有攀附或者投机的想法,只是单纯享受有母后护着的感觉。
这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因为母后身居后位,便是娘家后辈也是卖乖图巧的多,真心实意的少。这也是人性。
母后这些年也都看得开。
但是程玉关却偏偏无所图。
宫中上下都知道程玉关得皇后看重,日日带在身边,她却没有丝毫出去摆架子逞威的想法,每天除了凤仪宫,就是凝晖殿,就连皇后宫里的宫女,她都以礼相待。
能做到这种程度,要不然就是所图甚大,不然,就是心里拿定主意,早晚要离宫,所以不会主动跟凤仪宫产生过多的瓜葛。
李勉想来,程玉关为人,应该是第二种。
她就是心不在皇宫,所以无欲无求。
想通了这些,李勉对程玉关有种恍然之感,仿佛重新认识一般。
以前,程玉关就是母后故人之女,所以他在野外碰到她有难,便随意搭把手,在宫里也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带她熟悉宫里。
现在,他却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重新认识了程玉关。并且不是以母后故人的身份,而是以她自己。
“你出继之后,准备何为?”
冷不丁的,李勉这么问出口。
这话一说,程玉关吓了一跳,李勉自己也吓了一跳。
一个人对一个人表现的关心,可以随口问吃了没住的好不好。
但是一个人真正的关心另一个人,会关心她以后的打算。
李勉这句话,就是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问关于以后的打算。
所以两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程玉关很快反应过来,接口道,“族长大伯对我很好,待我出继大伯名下,应该会随大伯回程家村。三个哥哥都不擅长做生意,我应该会替族长接手,打理族里的生意。”
四皇子李勉是程玉关的贵人。她从出了程家村,因为自视甚高,打错了算盘,晕车最难受被陈嬷嬷算计的时候,是四皇子李勉出手相助,助她摆脱困境。
无论如何,程玉关都承情。所以不管李勉是真的关心,还是随口一问,程玉关都将自己的打算诚实的告知。
听到程玉关的打算,李勉不自觉皱眉。
“回程家村?打理生意?”
李勉就差把程家村那个小地方能有什么生意出息挂在脸上了。
想了想,李勉还是婉转道,“你若是能留在京城是最好。这样母后也能时时关照。过不了一二年,你就该定亲了,母后定然会给你定一门好亲事。女孩子的一辈子的前程,就在这两年,你还是三思的好。”
李勉说的中肯。
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世界,虽然风气还算开放,女子地位也不算太低。但是女子的前程,都在她的夫婿身上。
若是嫁得砍柴郎,那你以后就是农妇,若是嫁得状元郎,那以后,最少也能得封妻荫子,做个有品级的夫人。
李勉这话说出来,自己却先皱眉。他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总觉得跟程玉关说嫁人说亲,有种别扭的感觉。
低头看了程玉关一眼,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程玉关此时却抬头,正对上李勉的目光,她的眼睛里没有纠结,也没有触动,仿佛李勉的刚才的“嫁人一说”,她十分坦然。
只见程玉关冲自己一笑,眉眼间带着从没有的轻松笑意,开口说到,“嫁人还暂时不在我的计划里,眼下对我来说,把程家村的生意发扬光大,才是最重要的。”
李勉一怔,片刻耸肩,“你想好最重要。”
交浅言深是大忌,他刚才已经多嘴劝了一番,眼下程玉关坚持,他就不再多说。
说着话,两人便来到了凝晖殿。
今日李勉不用去底下找资料,便跟程玉关径直来到三层的小阁楼上。
凝晖殿实际只有二楼,三口的阁楼,是进了凝晖殿二楼上,才能看到的一处隐蔽的阁层入口,从外面看不出来,从里面感觉,空间很小,仅一间堂屋大小。
两人来到窗前,从高处眺望远方。
“离得太远了,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市井之气,非要身临其境才感受的到。”
李勉跟程玉关指点了一番明日要去的地方后,说到。
“我做了这个。”程玉关从身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望远镜”。
宫中有琉璃镜,还有匠造司,她将想要的东西跟匠造司说了之后,虽然匠造司的人一头雾水,不知道程玉关要做什么。但是程玉关近来在凤仪宫正当红,他们也不敢得罪,便将程玉关需要的零件都给做好,程玉关拿回来,简单组装一下,便造出一个简易版的望远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