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关从腰带上,拔下珍珠,女监盯得眼睛都快下来了,却不知被谁提醒,就是不靠近程玉关一下,只隔着炉火双眼冒光。
“这真是好东西…”
女监虽然整日在这不见天日的去处,回到家里,也是个女子,喜爱珠宝首饰。
程玉关手里那颗,在腰带上看着寻常,拿在手里竟然有小拇指指节大小,这是她去年生日,三堂兄送她一箱子珠子中的其中一颗。
程玉关拿着珠子晃了晃,女监的眼睛也跟着晃动,嘴巴更是不自觉张开,一副痴迷模样。
“今儿这监狱里,除了我还有谁进来了?知县大人有没有来?或者别的谁在此处。”
“这里只有你一个!”女监快速回答道,“不过,知县大人让我在你喝了茶水之后打开门,应该是放谁进来,但是大人没说具体…”
“吭!”
突然,女监口中空无一人的女监狱却响起了男子的咳嗽声。
女监抖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大小姐别戏耍人,这是女监,除了女犯人,就是看守了。不过这女监新落成,犯人只有程小姐一个罢了。”
女监被刚才的咳嗽声提醒,紧紧闭上嘴巴,也不说再要程玉关身上的东西。
程玉关却将手中的珠子递过去。
“拿去吧,这是合浦的珠子,价值不菲,你这差事干一辈子,怕也买不上这一颗。”
程玉关话说的高傲,女监却一点儿都不计较,小心伸手,让程玉关把珠子扔她手心。
程玉关随意松开手,女监忙伸出两只手捧在一起接珠子,接完捧在手里,看着那珠子眼神迷醉,也不说再添炭火了,只就地坐下来,欣赏美妙珠宝。
“真是漂亮啊,这珠子。若是打成簪子戴出去,那还不让人都看直了眼?嘿嘿!”
女监窃喜的笑了笑,笑声在空荡荡的监狱里传出去很远。
渐渐的,程玉关这牢房处,女监不再说话,程玉关也仿佛累了,靠在墙角休息。两人之间,只有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安静持续了很久。
久到暗处之人越等越心焦,竟然不再顾及什么,从暗处出来。
轻巧的脚步声在监房里却很明显,一步两步三步,来到程玉关监房门口,弓着身子往里面探身看去,却见程玉关似乎已经在监房深处的角落睡着了。
炭火在充分燃烧后,有些发暗了,只有些灰尘余烬,隐隐的光亮让人看不清楚,男子带着酒意的双眼只觉得看得朦胧不清,好像是一个人影陷在稻草堆里躺着,背对着人,一动不动。
男子欣喜,只觉得应该是这炭火烤的她受不住,打发走女监之后,她便放心喝了茶水睡下。
男子掏了掏袖笼,竟然拿出一把钥匙出来。小心的打开监房门,蹑手蹑脚的摸进去,又反手将监门锁住。
“还不是落我手里?”
男子得意的轻声恨道,声音带着轻飘飘的酒意,整个人扑到人影上。
肥厚的触感让人心道不对,男子还没动作,便被一旁隐在暗处的人影一手刀拍在脑后,利落的晕了过去。
程玉关从暗处走出来,将男子身上的钥匙翻出来,迅速闪身离开,离开前,当然不会忘记给男子灌下有些脏污的茶水,然后将牢门重新落锁。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女监房,一路上,程玉关没有碰到一个人,就连监房之外,也无人值守。
想来是于知县怕人多嘴杂,只安排了那胖女监一个人值夜,却被程玉关找到漏洞,逃出生天。
来到空荡荡的监房院子,程玉关四下看过去,在院墙处发现一个大大的水缸,似乎是做消防储水。
程玉关四处寻摸砖石木块儿,搭在水缸上,踩着翻过院墙,继而消失在官衙之内。
天蒙蒙亮,卯时刚过,往日里还在被窝中的衙役被赵巡检聚集起来,口呼威武,等知县大人升堂落座。
于正明嘴角紧紧闭着,短须打理的十分齐整,还是那副威严模样。
“带程玉关上堂。”
于正明拍了一下惊堂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赵巡检上前一步应诺,迫不及待的带着一班衙役,去牢房提人。
县衙地方不大,从大堂往侧门走,到西跨院儿最深处,就是一排女监房。
此时天色灰暗,监房内更是阴暗不透光,赵巡检却带着人准确来到关押程玉关的监房门口。
只见那口红火巨大铁皮炉火,已经完全熄灭,被来人行动间带出的风掀起一阵灰白的灰烬。
“开门,提人!”
衙役打着一盏小灯笼,来到稻草堆旁边。
此时稻草堆里两个黑影交叠,一旁还有一个空荡荡的茶壶,倒在一旁。
衙役蹲下喊人,“刘公子?醒醒,天亮了!”
经过一夜酒气蒸发,此时刘则明周身都弥漫着熏人的酒臭味儿。
衙役捏着鼻子推了推他,见人不醒便没了耐心,两人合力,一把掀开刘公子,却见被他压住的人影露出来,那庞大的身躯让两人瞬间察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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