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进黑蟒眼睛的不是别的东西,乃金暮黎的压箱底~~鞭梢弹出的利刃。
强劲的灵力灌注下,整条血狼鞭绷直如铁,同时,金暮黎拇指微动,藏在鞭尾里的锥形毒刺也被鞭芯中的暗丝推出。
黑蟒的左眼传来钻心剧痛,然而那枪头般的利刃并未停止,穿过眼珠后,继续往里捅。
疼痛使它暴跳如雷,整个身体扭曲翻滚,尾巴也狠狠抽打过来。
黑蟒的动作太大且极为暴烈,金暮黎若想避开,只能立刻收鞭。
手臂微微一松,失去灵力供应的血狼鞭便瞬间变软,金暮黎拔鞭速退。
然而,还是稍微有点晚。
金暮黎被蟒尾尾尖扫中,使轻功躲避都来不及,“啪”的跌在河边,半条腿浸在黑水里。
那水实在太冷,金暮黎哆嗦一下,顾不得形象,滚着身体将腿抽离河水。
然而,右腿的下半截还是僵了。
妈的,麻烦了,完蛋了。
金暮黎心中哀嚎。
果然,还有一只眼可见的黑蟒发现她行动不便后,立即怒吼着过来复仇。
金暮黎连忙爬起,因右脚和右小腿没有知觉,便以左腿为站姿主力,血狼鞭则狂抽猛打,与黑蟒展开殊死搏斗。
黑蟒攻击时没有任何灵气颜色,也不知到底处在什么级别,反正就是两个字:强横。
即便瞎了一只眼,头颅还受了内伤,还强横无比,且因疼痛而异常暴躁。
金暮黎沉着应对,不敢丝毫大意,只待锥刺带进黑蟒脑内的毒性发作。
黑蟒不时咆哮,想将该死的女子扫入河中,或者直接吞噬,金暮黎则紧握武器,抽出凌厉鞭风一道又一道。
一人一兽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河里黑水频频翻滚~~哦不,这地底深处根本看不到天空,更别说日和月了,有光没光都和地下不相干。
至于昏暗程度,若非躲在远处看似吓得动也不敢动、实则还有借机看热闹成分的发光绿毛儿鬼,金暮黎恐怕要跟睁眼瞎差不多。当然,视力本就不佳、又被弄瞎一只眼的黑蟒更好不到哪里去。
鞭风呼啸,怒蟒吼叫,金暮黎眉间皆是阴狠,黑蟒的独眼里则满是森冷。
到最后,黑蟒被打得鳞甲脱落,皮开肉绽,瘫倒在地不能动。
金暮黎则气喘吁吁,全身哆嗦,又是调动真气又是搓,以使自己被河水溅到的地方迅速暖和起来,尽快脱僵。
虽然她已尽力防范与躲避,但还是被点点滴滴的河水珠子溅到身上。
好在不是成片的,更不像小腿那样直接浸入水中,否则就死定了。
“让你挡着不让走!让你想吃我!”看着伤痕累累、颅内毒与伤也彻底发作的黑蟒,金暮黎恶声骂道,“老子一会儿剥了你的皮,抽出你的筋,再做一根鞭!”
奄奄一息的黑蟒浑身一抖,想回到河中,却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金暮黎却不是开玩笑,她说到做到,待右脚与小腿恢复知觉,便动手拔出如同冰块的鳞片,剥下冰凉蟒皮,费劲抽出寒意十足的黑色巨蟒筋,朝分散四避的绿毛鬼招招手:“来来,都过来。”
绿毛鬼们顶着那撮儿发光鬼毛战战兢兢,迟迟疑疑,不敢不来,又怕来。
毕竟之前还被它们吓得直跑的人,转眼就干掉了它们最惧怕的噬魂蟒。
这说明,她比噬魂蟒还狠。
何况噬魂蟒虽然死了,但那蟒鳞蟒筋却对它们依然有用,万一那女子用蟒筋朝它们来那么一下子,它们照样得魂飞魄散,跟被噬魂蟒吞掉差不多。
金暮黎看它们躲躲闪闪、畏畏缩缩的模样,便意识到两者之间定有联系。
坐在地上,肘撑膝盖、手托下巴地想了想,她拿起一片坚硬蟒鳞。
小鬼们止住脚步,反应不算太大。
她轻轻放下,执起蟒筋晃了晃。
绿毛鬼以为她要用蟒筋打它们,呜咽直接变成嗷,四散而逃。
金暮黎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
既然如此,就不需要费心哄骗了。
“过来!都给我过来!”她立即换为命令语气,“每人~~哦不,你们每只鬼都要替我抱上三片蟒鳞,跟我顺着河岸走,什么时候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你们的任务就什么时候结束,听懂了吗?”
鬼魂们面面相觑。
金暮黎晃晃蟒筋:“听不懂的,不愿意的,我就用这东西抽死它!”
鬼魂们身体一抖。
一个中等身高、颇有几分姿色但骨瘦如柴的薄唇女鬼壮着胆子期期艾艾走过来,边走边啊啊啊的朝黑水河右边指了指。
金暮黎不解其意,猜测道:“你是说顺着这个方向,就可以出去?”
女鬼点点头,脑顶那撮发光绿毛儿跟着动。
金暮黎看着掩藏在无尽黑暗里的河岸,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其实什么都没想出来,因为自掉下来后就迷了方向。
片刻,她忽问女鬼:“鬼魂都是不会说话的吗?还是……你是个哑巴?”
大概是见金暮黎并无恶意,一个无牙老鬼上前答道:“她因生前常在人后嚼人是非、挑拨离间,死后承受三年拔舌之苦,十年禁言之罚,暂时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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