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以及刘备等人被护在军阵之中,这种乱军之中,个人勇武只能保自己不死,想要活命还得依靠军阵,况且关索现在这个身板,实在没法出场大杀四方,一刀一个,黑暗之中,实在不敢保证自己人杀红眼了,被自己人乱刀砍死。
庞统说的没错,目前最严峻的一刻来了,张任不管不顾的要冲过来,白毦精兵虽然善战,但又挖坑,又抵抗,又追杀的,体力也达到了极限。
真的张任没死,看来正冲过来的敌军中咬牙切齿正是急于要为自己正名的有个叫张任的,张任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抓住刘备,生死不论,自己才能挽回败局。
而刘备现在只得龟缩防线,抵住张任的第一波攻击。
人头与旗子火把等向军阵中部传过去,直挺挺的立在刘备等人的头上,白毦精兵抵住大盾,插矛而出,等待与张任率领的川中士卒殊死一搏。
而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白毦精兵的军阵很快就被淹没在上千的士卒围攻之下。
黄忠大吼全军下马,全力进攻川中士卒,方才的俘虏爱怎么着怎么着。
“杀!”
刀光剑影,鲜血肆意的挥洒,长矛捅进肉里的闷哼声,环首刀砍在牛皮蒙面的盾牌上,杂乱的怒吼声,白毦精兵的军阵就好像是汹涌的海浪猛的撞上礁石一样。
短兵相接,谈不上什么指挥的美感,只有你捅我,我抓住你长矛,协助自家兄弟砍死你。
杀戮从来不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即使被护在军阵之中,没有什么危险,关索也是握剑在手,可以看出白毦精兵现在处在优势上,但自己知道,持续不了多少时间,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体力不支被汹涌的浪潮拍下,倒在地上,立马就有人上前替补,继续厮杀。
就像礁石经过风吹浪拍,剥离一层层的外岩,最终想要让它露出里面的核心,在一口吞下,连骨头渣子都不给剩下。
刘备面色有些愤怒,这些亲卫有多少是跟自己一起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才留下来的精英,今天竟然栽倒在这里,对于张任恨意又是多了一层。
“杀!”黄忠一把大刀闯入川中士卒,手下无一合之将,直接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杀!”从斜刺里杀出一只人马,冲着川中士卒而来,当面火光照耀之下,一面大旗扯出来,正是法字。
“孝直来了!”刘备面露惊奇。
“嗯,法正不是在白水关吗?而且张鲁不是派人围攻葭萌关吗?以葭萌关的兵力和霍峻驻守,嗯,法正来了也没啥大事,只不过法正又不了解霍峻,为何会如此相信霍峻的能力放心他守关呢?”关索笑了笑,不管怎么样,援军来了,张任还能不能抗住。
已经投降的川中士卒在黄忠留赞等人一齐杀入乱军之中后,瞧见没别人了,有些不甘心的士卒又起了别样心思,但在这一幕的战场变化,急忙在一旁蹲好,内心不得不佩服刘皇叔的勇气,宁愿自己身处险境,也要让战机实现最大化。
法正援军的出现,成了压垮张任反扑的最后一根稻草。
军心以散,张任恨恨不能言,功败垂成,大势已定。
原本有些松散的圆阵立马又变的更加紧密起来。
亲卫拉着愣神的张任向远处狂跑起来。
关索松了一口气,事情虽然凶险万分,但总归没有到自己上前操刀砍杀的地步,估摸着白毦精兵损耗不小,要不是连番累的没有体力,那些倒下的白毦精兵不一定就能被川中士卒给干趴下。
法正指挥士卒收拢降兵,救治伤员之后,急忙走到刘备身旁问好。
刘备此时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大笑道:“多亏了孝直前来相救!”
“主公无需多言,我总算是赶上了。”法正也坐在一旁放下佩剑笑道。
说实话,众人对于法正的来援确实感到十分惊奇,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在白水关与葭萌关互为呼应,抵御张鲁来袭啊,援军要来也应该是涪城的关平啊!
“那个法老叔,你咋来了?我大哥呢?”关索解下头盔。
法正借着火光瞧着脸上有些血迹的关索,又看见他浑身披甲随意的靠在亲卫后背歇息,不禁很是诧然,关羽的家风这么彪悍吗?
关索这么小年纪就上阵杀敌了?
如果让法正瞧见自家大姐关银屏追杀关兴的武力,自然不会怀疑,家风就是这么彪悍。
不愧能斩颜良诛文丑,对自家儿子也能这么严格要求,要知道,在这乱军之中,关索上阵杀敌,陨落的可能性非常大,刀剑无眼,而且身旁有亲卫护卫的人都是敌军眼中的大鱼,那是自己可以封妻荫子的军功。
法正也是摘下头盔,笑了笑道:“你大哥还在路上,估计天亮之后就能到这里了。”
“那你?”庞统有些惊疑。
“不错,杨帛所率领的上万士卒已经被我和霍峻将军联手吃掉了,现在葭萌关无忧,损失这么大,张鲁暂时不敢来袭。”
“吃掉了?”关索一个激灵猛的坐直身体,咽了下口水道:“法老叔,咱们没这么缺粮吧,你不会是效法程昱制成肉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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