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把双手从兜里解放出来,整理整理一下自己的袍子,告诉他们两人在后面跟着就行,不要离自己太近,关索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咳嗽了一声,便大踏步的只身上前。
“你好,我叫关索,姑娘也可以叫我关三,方才我撞了姑娘一下,惊诧于姑娘的独特的气质,故而愣神,忘记与姑娘道歉了,所以特此前来与姑娘赔礼。”
小道姑对于突然出现的少年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话有些诧异,仔细一瞧,才认出来是在街上无意撞了自己的那个少年。
于是打了个稽首抿嘴笑道:“些许小事,公子不必记挂在心。”
“哎,话不能这么说,姑娘你不介意是你的事,但我道歉是我做人的准则,不冲突。”
关索顺势一少女并排走,问道:“方才姑娘不是一身常衣,这么一会怎么就成了道家子弟呢?”
少女抱着拂尘笑道:“我爹爹是道家子弟,所以我生下来就是道家子弟啊。”
“哎呦,好奇怪,你们这个道士还能世袭呢?”
“嗯!”
“你父亲就你一个女儿?你没有哥哥吗?”
“我哥哥可多了,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喜欢当道士!而我爹爹又宠我,我又最小,所以,我就偶尔来道观听道德经了,让我爹爹安心。”
“想不到姑娘如此的孝顺,让人钦佩,我就说,如此蕙质兰心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出家呢!”关索淡淡的道:“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孔子曰:老子说的对!”
听到前面的时候,少女还认真的点点头嘴角挂着一湾笑意,少年会夸人,但关索话锋一转,整出这句话,瞬间就愣住了,然后少女开始咯咯笑个不停。
“不学无术!登徒子。”侍女被挤在身后嘟囔道。
“你说话还真是有趣!”
“自然,有的趣的话多的是,如果姑娘想听,我可以天天说给你听啊!”
少女抿嘴笑了一下,打了个稽首道:“公子稍待,我进去听经了。”
“好啊,好啊,我等你!”
瞧着少女转身,关索急忙问道:“姑娘留步,咱俩聊的这么投缘,还不晓得姑娘的芳名呢!”
“去去去,我家小姐的名字岂是你一个村野匹夫能问的!”侍女护在少女前面叉着腰道。
关索也不恼,淡淡的道:“我又没有问你的名字,你是这位姑娘吗?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告诉我。”
“你!”侍女哼了一声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关索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袍确实是淡绿色的,披风是白色的,关羽平时多穿淡绿色的衣袍,故而关家的衣服多是淡绿色的,很好认,自然而然胡氏给自己亲手做的衣袍也逃不开这个颜色。
关索倒不在意的笑道:“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怎能看别人的穿衣就判断出他的内在呢,你这叫门缝里看人,别这么势力,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在说了你家小姐穿的也是淡绿色的裙装,这说明我们更是有缘了。”
自动过滤关索的其他话,侍女撇嘴道:“小姐嫁谁我便嫁谁!用不着你管。”
关索笑笑对着侍女无声的说道:“我不会娶你的!”
“你!”侍女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道:“登徒子!”
少女拉住自家的侍女,笑道:“我妹妹说话性子比较急,关三,我叫张琪瑛!”
“张琪瑛!”关索念叨了一句,一抬头瞧见她俩进入大殿之中,静坐在角落的蒲团之上,专心听一个老道士念经。
好吧,其实是讲课!
关索站在门外,向里面瞧着,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小公子进展如何?”朱明揶揄道。
“老朱啊,你平常不是挺会察言观色的吗?没瞧见我这高兴的模样啊!”关索一甩披风,故作潇洒的道。
“那就祝小公子早日抱得美人归。”
“哈哈,这个不急,大家总得先认识认识,加深一下交流,互相了解了解,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洞房之前俩人谁也没见过谁,之后在相敬如宾?这个我还来不了!不是单纯的荷尔蒙冲动,大家以后该干嘛干嘛,谁也不认识谁!我这可是奔着结亲天长地久去的。”
“小公子,你是真的有婚约在身的,没有取正妻过门之前,还是不要搞事情。”留赞再次规劝道。
“别提这个,以后在议,赵爽那个老头子从我这拿走了好多数学知识,我也够意思的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让我心动的姑娘,我怎么可能放弃。”
留赞也不在提这茬了,他知道关索是个有主意的人,而且要是认定一件事,甭说九头牛,十头都不管用,除了他母亲胡氏的劝告能听进去,别人就呵呵了。
“道士能结亲吗?”朱明笑嘻嘻的挤着眼睛道。
“什么叫道士能结亲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琪瑛他爹就是道士,而且有儿有女。”关索挑挑眉笑道。
“啧啧,原来人家姑娘叫做琪瑛啊!”
老道士念了一会,发现偏殿门口站了三个人,在门外嘀咕了半天,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侍女捅咕了一下张琪瑛道:“小姐,老道长定是驱逐那个登徒子了。”
张琪瑛睁开眼睛,也望向门口。
“无量天尊!”老道士打了一个稽首,笑道:“三位施主有事?”
老道士长的慈眉善目的,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啊,无事,只是听老道长说的话很有道理,想要进去聆听道长讲经,但又恐打扰道长,遂在门前犹豫不决。”关索张口就来。
朱明掏掏耳朵,瞧向一旁,表示自己对听什么经书没兴趣。
留赞更是站在后面,抬头望着屋檐,瞧都不瞧老道士一眼。
“公子,不是我教中人吧!”
“老道长,好眼力。”
“公子方才那番话,倒是对我道家颇感兴趣?”
“那当然,我在佛前求了两千年,才换来了一次撞见的机会,自然对‘道家’十分感兴趣,期望道长能为我解惑。”
老道长呵呵尬笑了两声,下巴的白色胡须有点无风自动的既视感,你丫的确定不是来砸场子的?
“公子是从益州来还是从关西来?”
“益州!”
“公子有何惑?贫道倒是可以为公子解上一解。”老道士摸着胡须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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