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非太宰治所写的话,但是世人早已认可这句话形容的是太宰治。
“……”
一瞬间,文字的力量震慑住了上条安浩。
堂堂一个八尺大汉直接对着这本书的序言发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犹如六月天的一盆冰水泼下,又像是面对了极为惊讶又天造地设的一句话,头皮发麻,身体从神经末梢传递的颤栗情绪。
“我走啦,这个月我要去采风,别来找我。”太宰治对他飞了一个桃花眼的笑意,迅速收拾桌子上自己的物品,逃之夭夭,黑色的风衣划过一道弧度。
办公室里,其他出版编辑闻风而来,挤在了桌子前。
“太宰先生写了什么?”
“哇!”
“有点、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微妙,作为序言真的是太令人惊讶了。”
“太宰先生果然该吃药了。”
“不!我觉得这句话可以作为出版的主打宣传语!”
“文字蕴含思想,那位太宰先生的心思真是海底针,让人捉摸不透呢。”
不到一会儿,出版社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太宰治临走前写给自己的书的序言,为对方充满个人特色与压抑的笔锋而叹服。
那是一句可以载入大文豪的个人介绍里的名句。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人间失格》。
……
头顶是炎炎夏日,可以晒得人热汗流下。
走在回住所的路上,棕发青年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面带轻盈愉快的笑意,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上班期间翘班的白领。他微卷的发丝在阳光下贴着额头与脸颊,发尾琥珀色,右眼部位却有刺眼的白色绷带裹住了小半张脸。
这样鲜明的外表特征,也亏得太宰治没有对外公布自己的照片,才没有让自己走在马路上都被狗仔队之类的人盯上。
他浑身极为清爽,滴汗不流,天生就给人一种体温偏低的错觉。
他没有穿沙色的风衣,而是选择了一件到膝盖的黑色风衣,里面是白色衬衫,没有亮眼的宝石领结,只有一根同样黑色的领带。
这样的太宰治阳光又隐约阴郁,与人为善又疏离他人,整体矛盾得让人不敢靠近。
在人群之中,一抹生机勃勃的绿色映入他的眼帘。
太宰治眼睛一亮,灵敏地避开拥堵的路人,脚步一转,他大胆而直接地上前热情地握住了这名女性的手,深情款款道。
“美丽的小姐,要和我一起殉情吗?”
“好啊。”
被他拉住的绿发女孩转过头,脸上没有被陌生人诡异搭讪的困惑,反而流露出浓浓的笑容,看起来可爱极了,十分符合太宰治的审美。
她又补充了一句:“太宰前辈,要上吊还是入水呢?我本人是拒绝上吊的。”
太宰治心情复杂:“……”
他的特殊爱好都广为流传了吗?
太宰治淡定地放下手,软软的小手已经无法诱惑他了,“这样啊,我还是找下一位吧,虽然这个天气入水比较舒服,但果然还是跳楼能让全身一凉啊。”
高槻泉只笑着看他,仿佛在看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太宰治叹气。
几分钟后,两人就面对面坐在一家开了空调的咖啡厅里。
太宰治翘着让人艳羡的大长腿,黑色的西装裤比白色更衬托腿型,身体比例极为协调而修长的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的姿态撩得女侍者都忍不住直看,恋恋不舍地放下咖啡后才离开。
高槻泉在女侍者走后,微笑道:“太宰前辈一如既往的受欢迎呢。”
太宰治打量着自己同行业的后辈,拖着声线夸赞道:“高槻小姐要是摘下眼镜,换上精致漂亮的小裙子,会更好看哦。”
高槻泉一脸惊讶地摸着脸颊,“有吗?我也很荣幸被前辈邀请殉情呢。”
众所周知,在作家圈子里太宰治喜欢拉美女殉情,能被承认美色也值得开心了。
不过,她要找他还真不是为了殉情。
高槻泉笑眯眯的把一本书放到他面前,打开扉页,还给了他一支笔。
“求签名。”
她双手合十,对太宰治卖萌。
太宰治去看她给的那本书,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阴火》可不是一般女孩子愿意看的书,而是他心情最低谷时候发泄般写出来报社的书。那个时候的他刚探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极度消沉和彷徨。
这样的书籍传递出来的思想,必然是他心中最混乱的那一部分。
太宰治一边无所谓地签名,一边撩妹子地说道:“我能问你吗?最喜欢的是这本书里的哪句话?莫非是很多人觉得很有个性的——‘我只想站在比你高的地方,用人类最纯粹的痛苦与烦恼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高槻泉开心地拿回书本,吹了吹上面湿润又优美的字迹。
“当然不是呀。”
她的声音陡然一沉,宛如默读与吟唱。
“人类——所谓人类,不过是闹市里聒噪的苍蝇。因此对我而言,作家才是一切,而作品则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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