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沦落到这幅田地,只能算作咎由自取,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人呐,还是不能太没下限,毕竟人在做天在看,真的会有报应一说的。”
其实,从沈千仇第一次将自己的外孙,大大方方介绍给自己认识的时候,顾玄武就料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然而,顾玄武还是依旧低估了陈青锋的决心。
本以为,敲打一番顾少洲,或者砍条胳膊或者腿,就点到为止了,不成想,陈青锋竟然直接拿走了顾少洲的项上人头。
果真,心狠手辣啊!
转念一想,当年,顾少洲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不说,连让陈青锋亲手给老父亲下葬的机会都不给,一报还一报罢了。
“父亲,您是不是太平静了?这死的可是你的儿子啊!”顾少秋双手颤抖,死了儿子,顾玄武这般淡定的态度,让顾少秋无法接受。
“我出去散散心。”
顾玄武无意解释太多,他挥挥手,留下一群错愕的家人愣在原地,然后,独自一人背负着双手,离开了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此时,满大街的都在激烈的讨论着,顾少洲之死,几乎大部分人,在提及顾少洲的名字时,脸上带着明显的震撼和敬畏。
顾玄武顺着一张张脸看过去,内心酸楚,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突然没了,哪能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可,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的!
“少洲啊少洲,希望下辈子,你别再走错路咯。”顾玄武背负着双手,晃晃悠悠一路前行。
等来到沈家附近的一座桥上。
沈千仇已经等在这儿了,老头子目光悠远,看向水岸边,起伏不定的船舶。
“来啦。”沈千仇主动打招呼。
顾玄武兀自点头,也不关心沈千仇看没看见,然而,和沈千仇肩并肩的站在桥中间,看着远方的船舶和水浪。
阳光铺设,在水中,渲染出一片片金色的磷光。
“打算怎么处理?”沈千仇询问顾玄武。
顾玄武挑了挑眉头,打趣道,“还能怎么处理,火化了呗。”
“这小子死得不光彩,不准备大操大办开什么追悼会了。”
沈千仇陷入沉默。
许久,沈千仇伸手拍了拍顾玄武的肩膀,以作安慰。
顾玄武抬起头,感慨道,“不怪你那外孙,也不怪你。”
“都是少洲咎由自取。”
“如果换做是我,我也希望少洲不得好死,归根结底,错是自己犯下的,代价理应自己去承担,现今,不过是终于还债了罢了。”
又是一番长时间的沉默。
顾玄武呢喃自语道,“其实,那时候,无论是你还是我,但凡强势一点,也不至于酿成大祸,说白了,你和我,都有点责任。”
沈千仇没有回应这些。
而是岔开话题,表示道,“青锋的态度是,你家没了少洲,固然损失巨大,不过,他会帮扶一把。”
“也算是补平了,你顾家在这次动荡之中产生的损失,我觉得,站在青锋的立场,他已经做的非常仁义了。”
“好,好好好。”顾玄武止不住的点头,有陈青锋这番话,老爷子就放心了。
有朝一日,他百年入土,就不用担心顾家会分崩离析了。
军督的承诺的分量,可比京都任何人的承诺,都重的多。
“哎,知道你难受,当初浪儿去世的时候,我也是这般。”
沈千仇微笑,示意顾玄武和自己一起去喝几杯,顾玄武嗯了声,而后,两位老头子慢慢悠悠离开。
陈青锋解决顾少洲之后,商务车一路南下,阔别了多年,再次重返杭都。
因为许璧君许久没回去一趟,故此,也捎带上了许璧君。
现如今的杭都,没了曾经的霸主王一啸,几乎在一夜之间撤换容颜,当下的杭都,好像是宋家说了算。
这世道,就是这样。
没了他做老大,明天,就会有其他人当老大,一代又一代,更替交换。
好在,宋家比王一啸好太多,杭都整体的氛围还行。
“终于回家了。”许璧君到了杭都,便急不可耐了,她探出脑袋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露出甜美的笑容。
中途打了个电话给许渊,问在哪儿。
毫无例外,回复的永远是那几个字,在钓鱼。
许璧君的倍感无语,她嘴巴嘟起,最后,还是让陈青锋将自己送到了学校,而不是直接返回了家。
“我们随后见。”陈青锋笑着和许璧君告别。
许璧君挥手,依依不舍的和陈青锋告别,即便他们最多分开几个小时,“路上注意安全。”
“我在学校等你!”
商务车一路疾驰,很快来到陈仓幼年时成长的地位,也是现如今,埋葬他的地方,不大的村落,却山清水秀,天空湛蓝。
偶尔,有一两条家犬,在田野里追着兔子。
“难怪说,远离都市的地方,适合养老。”陈青锋在想,如果有机会,等到自己老的那一天,他肯定来这边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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