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位韦使君,他和大将军昔日倒是有点过节!”一旁的侯莫陈平凑了过来。
“和阿耶有过节?”护良吃了一惊:“我怎么从没听阿耶说过。”
“估计大将军早就把这个人忘了!”侯莫陈平苦笑道:“当初大将军在剑南为官的时候了,来接替大将军的便是韦使君,两边交接的时候,就有些不愉快。大将军后来去了长安,又去了河北,步步高升,估计早就把这个人忘记了,现在看来韦使君应该是没忘当初那点事。”
“原来还有这件事!”护良道:“那倒是要小心了。”
“公子你也不必太在意,您此番来是奉天子之命,他要敢太过分,至多我们回长安就是,天子也不会怪罪您什么!”侯莫陈平劝说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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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南支度营田处置兵马经略使衙门。
“左千牛卫中郎将护良拜见韦使君!”
“护良公子无需多礼!”
至少从表面上看,韦兆生丝毫没有恶感,甚至亲热的有些过分了,他从堂上走下来,伸手将护良从地上扶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嗯,果然是英气逼人,难怪能纳娶天子爱妹!我与令尊当初在成都一别,算起来已经差不多快十年了,今日得见你,仿佛又见到令尊一般,大将军可安好?”
“有劳使君垂询,家父身体倒还康健!”韦兆生的热情让护良有些窘迫,他原先是准备应对对方的责骂挑剔的,却没想到对方表现的不像是上司,反倒像个世代交好的长辈。
“那就好,那就好,令尊乃是我大唐柱石,他身体康健,天子就无东顾之忧!”说到这里,韦兆生叹了口气:“剑南道贼起事的事情你也听说了,蜀兵素来羸弱,不足以击贼,导致各州沦陷,。我本以为朝廷会发秦梁二州兵入蜀平乱,却不想朝廷竟然想用六诏兵入蜀。”说到这里,韦兆生面上已经满是忧虑,他看了护良。一眼,强笑道:“所以公子应该知道我得知你在绵州击破道贼之后该多高兴了吧?”
“不敢当使君夸赞!”
“公子不比自谦!”韦兆生拍了拍护良的肩膀:“都是自家人,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朝廷用李敬业领六诏兵平乱是以虎驱狼,去一害又来一害,后患无穷。蜀中之乱,当系于公子一身!”说到这里,韦兆生的手指点了点护良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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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
“什么?韦兆生说要公子去平乱?”侯莫陈平皱起了眉头:“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嗯,他说李敬业的六诏兵是以虎驱狼,去一害又来一害,所以平定道贼要靠唐军自己,而蜀兵羸弱,所以韦使君说蜀中之乱,系于我一身!”
“这老狗!”侯莫陈平骂道:“这是把公子您往火上烤呀!咱们现在才只有四百骑,蜀中道贼有几十万,怎么平定得了?”
“我也知道,当时出言推诿了,但不管怎么说,韦使君都是我们的上司——”
“公子你不用管这么多,总不能明知道前面是个坑还往里面跳吧?”侯莫陈平道:“干脆逃回长安,最多是打笔墨官司,您还怕那个韦兆生不成?”
护良觉得侯莫陈平说的有道理,又觉得这么直接跑回长安有些过了,不如再等等,等到手中有了韦兆生坑自己的证据再逃。正犹豫间,外间有人通报。
“公子,外间有人求见!”
“这个时候谁要见我?”护良的神经正紧绷着:“该不会又是什么圈套?”
“这是外间人的拜帖!还请公子查看!”
侯莫陈平接过拜帖,示意侍卫退下,看了看拜帖后笑道:“公子,是蔡丁山他们,不用担心,这些人都是大将军的人,他们来肯定是为了拜见公子的!”
“蔡丁山?”
“嗯,他们都是蜀中的富商,当初大将军在剑南时,他们蒙惠甚多。”侯莫陈平笑道:“他们这次来肯定不会空手上门的,公子你要发一笔财喜了!”
“我们是来平乱的,又不是做买卖,要钱财做甚!”护良冷哼了一声:“再说若是贪恋财物,岂不是坏了父亲的名声!”
侯莫陈平笑了笑,没有说话,片刻后从外间进来二十余人,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看上去精神倒还健旺,他领着众人向护良拜倒。
“小人拜见护良公子!”蔡丁山道。
“诸位请起!”护良虚托了一下,自己前脚到成都,后脚这些人就找上门来,不说别的,其待己的诚意肯定是十足。
蔡丁山领着众人站起身来,欠了欠身之:“护良公子,当初令尊在蜀中时,我等便蒙其恩惠,后来大将军去了长安,整饬漕运,也没有忘记我等。眼下蜀中道贼倡乱,韦使君暗弱无能,坐视道贼四起,我等正仓皇无计时,听闻公子入蜀平乱,便如久旱遇甘霖,便一同前来拜见!”说到这里,他袖中抽出一张礼单来,双手呈上:“这些是我等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子收纳!”
护良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伸手去接礼单:“蔡公,护良此番前来乃是讨贼的,非是为了钱财而来,这礼单还请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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