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说的是,那就这样吧,就说那张全文得了病,让裴行俭把他送到长安来,找个地方养个一两年,等仗打完了再说吧!”王文佐笑道,张文瓘的建议确实是两全其美:张全文做的没错,但眼下是战争时期,还是拖到仗打完了,再给他一个说法比较好。
“那就依照大将军的办法来吧!”张文瓘提起毛笔,飞快的在奏疏上写了两行,放在一旁:“对了,对吐蕃用兵的事情关乎大唐的安危,军粮调度的事情,您有什么筹划?”
“筹划倒是说不上!”王文佐笑了笑:“经过这几年的整饬,从洛阳到长安的水路已经整饬的不错了陇右和关中西部这几年的粮食也都不用转运到长安来,长安周围粮仓就有存粮两百万石,倒也勉强可以打一打了!”
“既然大将军已经成竹在胸,那老朽也就不添乱了!”张文瓘笑道:“不过有句话还是要说在前面,兵者,国之大也!大非川之后,大唐已经输给吐蕃太多了!”
“张相请放心!”王文佐神色肃然:“这次我绝不会让钦陵再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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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胜负的关键是突然性!”彦良查看地图良久,对一旁的沈法僧道:“沈叔父,您久历戎行,此次如果出兵青海,如何能出其不意呢?”
“彦良公子,这么说吧!战场上的事情,我们能控制的最多也就三分,剩下七分要看神佛。”沈法僧叹道:“我和您一样,这辈子都没来过西边,应召而来的健儿们也少有西人。照我看,还是先让一部分兵士上陇,早些适应当地的水土风情,再谈后面的事情吧!”
“可是这可能会被吐蕃人发觉!他们很容易发现对面有一支从未有过的军队!”
“那也总比明年开春水土不服的好!”沈法僧道:“相信我,吐蕃人就算发现了又能如何?他们还能挡得住得住热气球和望远镜不成?”
沈法僧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彦良,他笑了起来:“您说得对,我会和护良说的。那统领先遣队的就劳烦您了!”
“好说!”沈法僧笑了起来:“老夫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想不到还能有这个机会,那就多谢公子了!”
与沈法僧商量已定,彦良便赶往北门禁军衙司,去和护良商议派兵上陇的事情。迄今为止,从河北海东应檄而来的各方骑士有六千余人,算上随行的部曲亲兵,总数已经超过了两万四千余人,彦良这些日子就忙着把这些兵力编练成伍,这可把他忙的够呛。
“要先上陇?”护良皱起了眉头:“现在可是冬天,上陇可不易!”
“沈叔说的也有道理!”彦良道:“咱们的人都是东人,与其明年开春就这么上陇去青海打仗,还不如现在就出发,至少可以在陇上适应一两个月。”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而且从长安去陇上这段路,也能看看编练的成果,总比事到临头再出事的好!”
“这倒也是!”护良点了点头:“几万人就这么成军着实仓促了,父亲为何要专门从东国募兵呢?陇右也不是没兵!”
“这你就不明白父亲的苦心了!”彦良叹道:“陇右乃是唐国劲旅,自成体系,在他们的将佐眼里,你我都不过是因人成事的娃娃。如果咱爹亲自督领也还罢了,咱们俩去,恐怕根本指挥不动。既然父亲要让你指挥这一仗,累积威望,那就至少得给你准备一支兵马。你能把这些四方而来的武士编练成军,他们自然就听你的号令了,你手头有一支惟命是从的大军,再调配起其他各路兵马也就容易多了!”
“嗯,还是你想的周全,我倒是没想到这些!”护良苦笑道。
“你身兼二职,又要管宫廷禁卫,宿卫天子的事情,又有准备出兵打吐蕃的事情,想的周全才怪了!”彦良嗔道:“我要是你,就赶快把这个北门禁军的差使给辞了,一门心思放在出兵吐蕃的事情上来,现在事情都堆到我这里来了,到底是你当主将还是我当主将?”
听到彦良的抱怨,护良干笑了两声:“好,好,我明日就和父亲说请辞的事情,不过你也知道这个差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的,估计你还要在那边多撑几日,自家兄弟,请多包涵了!”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吧!”彦良叹了口气:“归根结底这是你的事情,要是战事不利,父亲恐怕就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那他到军前第一件事就是拿你立威,就算不杀头,前程也肯定都没有了。咱爹可有的是儿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护良打了个哆嗦,连连点头:“你放心,最多三天,三天内我就把北门禁军的差使给辞了!”
太极宫,甘露殿。
“咦!”杨皇后放下手中的奏疏,露出惊讶之色:“护良请辞北门禁军职司!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为了专心准备吐蕃的战事!”王少监笑道:“无法一心二用,所以护良将军便辞去北门禁军的差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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