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你在交州多年,懂得当地的语言习俗,这开设军市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须陀对王勃道:“我也知道这远征军士有些东西少不得,但也得有个规矩,不然必生乱事!”
“在下明白!”王勃面色微红,如果是几年前他还在长安宦游时听到这个命令,他恐怕早已勃然大怒,拂袖而去,但今时不同往日,在安南这几年的磨砺早就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开设军市搞贩卖战利品和军奴、开设妓院这种事情虽然传出去不太好听,但却是件大有油水的事情,更要紧的是,须陀统领的新式军队在交州大杀四方的样子他可是亲眼目睹,能够搭上这条青云直上的飞船,无论如何都是大赚特赚的。
在离开爱州的第十三天,须陀抵达了交趾城,叛军已经解围而去,面对着这座岭南地区仅次于广州的城市,须陀满是好奇。
“看来守军被吓得够呛!”贺拔云饶有兴致的看着远方紧闭的城门和缓缓升起的箩筐,冯盛就在里面:“明明都看的很清楚了,却还是不肯开城门!”
“刺史都死了,多防备些也没错!”须陀笑了笑:“冯记室几年前来过交州,和这里的属官都是旧识,身边还带着杨使君的文书,没问题的!”
“须陀哥,这交州真的不错!”贺拔云低声道:“一路走过来,都是肥沃的平原,水土丰茂,天气也暖和的很,比起倭国强多了!”
“怎么?眼馋了?”须陀笑道:“想要领地?没问题呀,我和元宝说说,这个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那就多谢须陀哥了!”贺拔云笑了起来。
“领地的事情好说,反正这次只要能平定叛乱,参与叛军的豪族肯定是要没收土地的!”须陀道:“麻烦的是谁来管,除非你搬到交州这边来,我那妹子可未必愿意,这边的天气她未必习惯,毕竟这里有瘴气!”
“这倒是!”贺拔云点了点头:“算了,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毕竟叛乱都还没有平定呢!”
这时远处的城门打开了,一队人马出门来,向须陀这边过来了。须陀踢了一下马腹,迎了上去。
“在下交州长史步奎,拜见须陀将军!”距离须陀还有二三十步远,一名五短身材的中年士人便下马,带着十多名官吏父老,在距离十余步处便躬身下拜:“将军渡海来援,拯救满城百姓的恩德,吾等粉身难报呀!”
“步长史请起!”须陀也下了马,将那中年士人扶起身来,对身后的跪在地上的众人道:“地上都是泥水,快都起来吧!领兵破贼,是须陀的分内之事,诸位不必多礼!”
“多谢将军!”众人纷纷起身,那步奎笑了笑:“将军一路辛苦了,我等已经在城中略备酒水,为您接风洗尘,还请笑纳!”
“有劳了!”须陀点了点头,他用马鞭指了指身后的队伍:“那这些军士如何安排?”
“城中有校场营地,我已经派人腾空出来了!”
“那就最好了!”须陀松了口气,他眼下最担心的就是军队宿营的问题,毕竟士兵一路行来都已经很疲惫了,水土不服,很容易发生疫病。在城中宿营有现成的营房就无需挖掘壕沟、修建工事,对士兵的健康很有好处。但一般这种城市守官对远来的客军都是很提防的,很少愿意允许其入城歇息。
“这样吧!我会下令士兵不许随意出入营区,免得滋扰百姓,不过步长史也要在军营旁边设立一个军市,这样我的士兵也好买一些生活所需之物!如何?”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步奎闻言大喜,他刚刚已经从冯盛口中知道了不少关于这须陀将军的情况。身为交州本地大族,他知道交州刺史的位置是轮不到自己的,这个长史就已经到头了。而这位须陀将军不但有位了不得的父亲,还是下任交州刺史的亲兄弟,最要紧的还是手头有兵。在新刺史还没到任的这个空隙,他就是交州实际的话事人,先前的平乱事宜,上任刺史是怎么死的,等等诸事都由他一言而决。别看自己是个地头蛇,还真不敢和这过江龙说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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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前任刺史的书房!他平日没事时就喜欢呆在这里!”步奎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须陀点了点头,在刚刚结束的接风宴上,他没有喝酒,只喝了一些果汁,理由是叛乱尚未平定,为将者不宜饮酒。没人敢于对此表示质疑,宴会结束之后,步奎将他带到这里。须陀推开门,走到窗前,望向外面的河流。这是个明媚的秋日,阳光在水面闪耀,就好像一面镜子。风景真的很不错,难怪上任刺史喜欢呆在这里。
“说吧!前任刘刺史是怎么死的!”须陀挑了张最舒服的椅子坐下,护卫大艾顿站在门口,阳光照在他魁伟的躯体上,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影子,步奎舔两口嘴唇,低声道:“他,他中了埋伏!”
“我看过你们的文书!”须陀道:“但从我来交趾途中与贼人交锋的经历看,贼人的战斗力很差,甲仗弓弩都很缺乏,即便遭遇了埋伏,刺史的卫队也应该能保护他突围出来的,至少能把尸体带回来,对不?可依照你们的文书,刘刺史的尸体事后都没有带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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