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位考生绣画很可能被徐婉儿强行换去?那原来的绣画长什么样,你们谁都不知道?”
府主一声质问,管事们面面相觑,旋即将目光投向副考官。
副考官此刻已然清醒不少,跪在地上连声说道:“那徐考官的脾气臭,又霸道得很,下官又对绣画一窍不通,便没有细看。”
“没有细看?”
洛姓少年突然插话,笑道:“我看是根本没看吧?副考官形同虚设,主考官还不是想怎么舞弊就怎么舞弊?我看复试漏掉的佳才,恐怕不止一位吧?”
府主脸色愈发难看,小侯爷的话很有道理,可若真是那样,这次的事情可就闹得太大了!
他晌午的时候,才刚刚接到齐先生的举报,说怀疑贺棠之舞弊,他还没太在意,毕竟这多天来没有一个人说考场上有麻烦,没想到转眼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就在这时,各个考场的先生们也陆续被邀请而来,其中齐先生看到考场中跪在一堆烧毁绣画面前的陆云卿,神情不惊反喜。反观贺棠之脸色微白,目光闪烁,内心已然生出一丝慌乱。
“明明都结束了,怎么偏偏在最后关头出幺蛾子!早就跟她说这个徐婉儿不可信,非要不可为而为之,这下好了……所有人都得完蛋!”
“这是……发生了何事?”
本在休息的绣坊坊主到来,看到所有人都在,顿时脸色微变,目光扫向主考台边上,才看到昏迷倒在一边的徐婉儿。
“婉儿!”
坊主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抱起徐婉儿掐她的人中。
看到这一幕,洛姓少年眉头轻挑,还未说话,便听到府主冷嘲热讽道:“袁雪,你还真是爱徒心切啊。”
坊主听出府主语气不对,立刻眉头皱起。
就在这时,徐婉儿嘤咛一声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师父的怀里,她迷糊了一会儿,立刻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到场中府主和一众主考全都在,她的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袁坊主,你这徒弟今日真是好大的威风。”
洛姓少年单手展开折扇,悠然道:“这位姑娘辛苦绣了三个时辰的画,你徒弟之瞄了一眼,就说是别人擦鞋都不要的东西,直接划去了她的名字。”
袁雪听得拉下脸色,沉声问道:“婉儿,可是如此?我早就说过,祸从口出,祸从口出,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学会与人为善?”
徐婉儿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洛姓少年又接过话头去,“你这徒弟做得可不仅仅与此,不仅拒绝这位姑娘的要回绣品的要求,还要将人强行赶出去。
在我出面发现事情不妙后,更是不小心打翻烛台,将她的绣品烧了。”
说到这里,洛姓少年拍上折扇,“袁坊主以为,你这位徒弟仅仅只是不与人为善吗?”
袁雪脸色瞬变,起身放开徐婉儿,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徒弟。
这时,陆云卿起身,手中拿着只剩一角的绣画走来。
徐婉儿看到那烧得只剩下一角绣画没有题名,目光陡然亮起,立刻语调凄凄地叫屈道:“师父,徒儿没有舞弊…真的只是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听到徐婉儿的话,陆云卿唇间掠过一抹讥讽,将只剩一角的绣画呈在府主面前,声线平静又清冷:“座师,请为学生做主。”
府主皱着眉头接过绣画,他虽不懂绣艺,可光凭这一角画面的精细程度,便能看出此画相当惊艳。
但是,这幅画的题名已烧毁,如何才能证明此话就是面前这位学生的?
念及此,府主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座师,小女名陆云卿,是潜阳镇陆家嫡三女。”
府主闻言微微点头,没什么感觉,坊主袁雪却忍不住诧然出声:“你就是陆云卿?”
陆云卿怔了怔,不明白绣坊坊主居然会特意关注她,难道她也受了杨氏的好处?
这一丝荒唐的念头仅在脑海间停留了一瞬,就被她驱赶出去。堂堂官家绣坊坊主,什么也不缺,最是爱惜羽毛,又怎么会和杨氏那种人搅合在一起。
念及此,陆云卿轻轻点头:“学生正是。”
袁雪看向陆云卿的目光立刻变得不同,正色道:“你在初选时的作品相当优秀,我对你早有关注,可你的大姐陆金枝的作品与你风格相当一致,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同样风格的绣品?学生并不曾将绣品送予过大姐,难道……”
陆云卿眉头轻蹙,她想到了前两个月让定春卖出去维持生计的几件小玩意儿,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
“陆云卿。”
洛姓少年突然出声说道:“眼下虽有我替你做主,可绣画既已烧毁,两边说法各执一词,没有证据,刘府主便也无法判断,为今之计,只有让你再绣一副画,一切自可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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