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具冲击与讽刺意味的画面,看得在场所有人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齐先生更是忍不住身子发颤,喃喃道:“惊世之作,惊世之作啊!我错了,初选那副画竟是陆云卿亲手所画吗?”
“好画!”
洛姓少年眼露精芒,走到画作近前,这才看到由边缘题着一行小诗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枯荣咫尺异,惆怅难再述——陆云卿,于寒梅女学复试所留。”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洛姓少年喃喃重复两句,眼中精芒更甚,回首说道:“陆姑娘,你这幅画作可否卖给本侯?虽说不该以铜臭玷污了这张化作,但本侯实在太喜欢了!甚至你提一个要求也可,不如由我作荐,送你入京城寒梅女学?”
“小侯爷,万万不可啊!”
府主听到这里眼皮子直跳,连忙上前阻止,“这不合规矩,陆姑娘是我们陆州城的,她的家也安在陆州城,姑娘家家的独自一人赴京,不合适。”
“哦?”
洛姓少年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府主,“那就让她留在这里,任由你们这群老糊涂耽搁她?”
说到这里,洛姓少年面容猛然冷下,“好好一个未来的大画家,差点就让你们给耽误没了!刘昭,你还有脸跟本侯提规矩?!那我是不是也该好好追究一番你这次失职不查之罪啊?”
府主吓得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下来磕头:“侯爷息怒!”
府主一跪,众管事们也纷纷跪下,反倒是那群先生们犹犹豫豫,不知道是跪还是不跪。
“没骨头的东西,还不如一群教书先生!”
洛姓少年冷着脸骂了一句,这刘昭他第一次见就觉得太过阿谀奉承,一点都不像是学府的府主,倒像是久经官场的那些货色。
却在这时,陆云卿也欲跪伏下来,洛姓少年见到连忙让开,“陆姑娘这是作甚?”
陆云卿见他不接受,只得福了一礼,说道:“多谢侯爷为民女正名,民女无以为报,既然侯爷喜欢这张画,那便送给侯爷了。”
“此话当真?”
洛姓少年眼眸微亮,扇子指着陆云卿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啊。”
“民女所言,自不会反悔。”
陆云卿微微一笑,瞥了一眼面无血色的绣坊坊主袁雪,踌躇片刻,温声细言地再次开口道:“至于今日之事,只要始作俑者受到惩罚,小女子便不再追究。府主大人虽有过错,但此番寒梅女学选拔全靠他一人筹办,未免力有不逮,还请侯爷网开一面,法外开恩。”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露出惊诧之极的表情。
要知道,此番复试被害得最惨的就是陆云卿了,画作被掉包,绣品被烧毁,寻常人该是气急,恨不得让所有相关之人下牢狱才是,怎么陆云卿反而为府主求起情来了?
跪在地上的府主也忍不住抬头看向陆云卿,眼底掠过感激之色。
他虽然是混在官场的老家伙,可心肠不冷,该有的情感自然会有,陆云卿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为他求情,他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感动,甚至多了一丝难得的自责,这般品行兼优的好学生,差点就让他给错过了,真是罪过!
“你先起来。”
洛姓少年面无表情开口,令人看不出息怒。
陆云卿直起身,神色平静又安宁。
她这样做并非为了府主,府主只是她随手拉来的挡箭牌而已,她真正要救的,是袁雪。
前世若非袁雪收留她,她早就饿死在冰天雪地的陆州城街道上,若非有绣坊那数年时光钻研医术和绣技,即便她前世早死之后同样可以重生,却无法拥有如此多的优势。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要救下袁雪,不过若是只为袁雪求情,不仅显得毫无理由,而且还会为袁雪树下不少仇敌。
与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将所有涉事不深的都救下,自可掩盖她的真实目的。
洛姓少年沉着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间忽然舒展开来,“既然连你都这么说,我便依了你,不过赠画之情便也用尽了了,你可明白?”
“侯爷错了,此画本就是小女子的报答,此事过后,是小女子欠您一个人情。”
陆云卿眉眼微弯,低头颔首:“若有一日,小女子能入京城读书,定会还了这份情。”
“哦?这么说来,你是准备继续留在这里。”
既然还要继续留在陆州城,与其换一个新府主接触,不如卖旧府主一个人情吗?
洛姓少年自以为看透了陆云卿的想法,眼里闪过一丝别样意味,他低头看向还跪地上的府主,哼声道:“看来这姑娘赠画的份上,此间所生之事,我不会告知京城那位,刘昭,接下来该做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府主心中大喜,连连磕头道:“是!下官一定彻查此事,不放过任何一个徇私舞弊之人!”
徐婉儿刚刚醒来的贺棠之听到这句话,吓得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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